就在这时,息香跑到孟轻呓面前,乖灵巧巧的跪地,神态天真敬爱,纯粹得空,她道:“启禀殿下,我是息香,曾与行海他定有娃娃亲,我实可算作孟家媳妇儿,在此向殿下存候。”
形骸不敢违拗,只得答道:“是,祖仙姐姐。”
背后忽有大群兵士赶来,领头的恰是藏徐月,他一见这西院惨状,大吃一惊,又看藏东山躺在地上养伤,更是惶恐不已,喊道:“大伯,这是如何回事?”
孟轻呓道:“你若不承诺,能够将我押入大牢,先斩后奏,再去缉捕这魔头。”
李金光倒吸一口冷气,忙道:“殿下,贫道冤枉,冤枉!”又忙对形骸道:“孩儿,你快对殿下说说,为师平素待你怎般好法?”
孟轻呓悄悄感喟,袖袍拂动,已接起马炽烈断骨,道:“马炽烈,你还能走路吧。”
这一番话,将李金光说的失魂落魄,心胆俱裂,刚想跪下告饶,孟轻呓招来一阵风,令他跪不下去。只听她又道:“尊师重道,四德四教,哼哼,我可惹之不起。你不必跪了,免得旁人说我家孩儿撺掇长辈惹事抨击,仗势欺人。从今今后,若再让我传闻你滋长学子架空同门之事,你睡觉可得警省着些,免得跌下炕头,无端惨死。”
孟轻呓笑道:“总督,对不住啦,将你这大院子闹成如许。”
藏徐月一转眼,刚好孟轻呓转过甚来,他见到这位权倾朝野,神功盖世的当今权贵,惊的一头拜倒在地,喊道:“殿下,卑职不知殿下到来,当真罪该万死。”他这一跪,身后五百兵士也都跪成一片。
孟轻呓点头道:“你先前叫我祖仙姐姐,我听着倒还不错。这祖宗奶奶听起来好生粗暴,像是贩子之徒骂街普通,今后今后,你就叫我祖仙姐姐好了。”
孟轻呓斜眼看着马炽烈,道:“你就这么放过他了?先前对那些海盗降兵时,你还没学会经验么?此人比那些小卒伤害万倍,你这毛头小子,当真异想天开。”
当下厚着脸皮,点头哈腰,笑道:“殿下,贫道乃是襄拜别院师范李金光,亦是行海儿不成器的师父,殿下此番救济之恩,老道真是刻骨难忘....”
马炽烈哼了一声,一瘸一拐的走向围墙,那墙早被他打的粉碎,他悄悄一跃,在墙后没了踪迹。
只听扑通一声,息香晕了畴昔,这一回倒不似假装。形骸心花怒放,几乎冲上前去,千万次亲吻这位祖仙姐姐那斑斓纯洁的小手。
孟轻呓道:“我本该擒你去皇城,交由圣上发落,但那过分费事。传闻你们月舞者说话算话,从不食言,我倒想尝尝到底如何。”
马炽烈似变得贪恐怕死,他抖得仿佛抽筋普通,点头道:“放我走,我....我....败了,我是个窝囊废,我只求活命,莫让....仙灵毒害了我。我不再复仇了,我甚么都忘了,我会去鲸鱼海,永久永久....不再返回。”
形骸昂首看孟轻呓,不知她答不承诺,孟轻呓笑了一声,道:“谁让你叫我祖宗奶奶的?”
形骸茫然走近,看着地上的马炽烈。此人在他眼中本来多么可怖可畏?这时却显得衰老惨痛,像极了那些穷途末路的仆从。
息香道:“是啊,这件事大伙儿都晓得的。殿下,我当真深爱行海,可谓海枯石烂,矢志不渝,彻夜见了您的风采,更是......”她想奉迎孟轻呓,求她做主,当场敲订婚事,那就万事大吉,再不成变动。
但他又想起了塔木兹山上曾经呈现的仙灵,再进一步想起了他曾见过的马炽烈的灵魂。他明白马炽烈的魂不属于他本身,而似已落入仙灵的魔掌。或许仙灵借他的躯壳行走尘寰,一点点蚕食此人,滋长他的仇恨,也在等候他灭亡的时候。他面前闪过塔木兹山上虚幻的巨影,仿佛又回到那即将倾圮的山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