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老道仰天大吼,顷刻体型剧变,成了一黑毛豹人,体型一丈不足,黑毛当中红光流转,真仿佛岩浆普通,辛树只觉仇敌内力如山崩地裂,炽热非常,势不成挡,恰是本身克星,身子一晃,哇地一声吐出血来。
形骸在这老道部下吃了个大亏,愤恚不过,大声喊道:“甚么清心寡欲,甚么得道高人,你不过说说罢了,当真让人笑掉大牙!”说罢烧符念咒,装腔作势,发挥“冥池清泉”道法,大水从空中喷出,燃烧满场火焰。
熔岩用短棍往旁一点,将那禅杖黏住,身子一晃,轰地一声,足下空中碎裂。辛树见他接下此招,倒也颇感不测,又发觉那熔岩老道内力炽热,顺着兵刃传了过来,竟想与本身比拼内力。辛树数百年修为,真气浑厚充分,几无穷竭,见状反而一喜:“好极,好极,我本担忧那一杖打你不死,你反过来告饶,我倒不好动手。到了这等时候,我要你开不了口,暗中废去你工夫。”因而浑身运功,真气如树根吸水,将仇敌内力一点点消去。
川星、利针茅两人互望一眼,都想:“辛树和尚内力刚柔并济,最是难缠,如此这熔岩老妖是自寻死路了。”但见他始终未曾变成兽形,心底模糊担忧。
形骸再运幻灵塑世功,留下个假人不竭扔出火球,与高个矮个缠斗,本身则悄悄来到熔岩老道身边,打出雷震九原掌力。本来那三人功力卓绝,比拼内劲时有罡气覆盖在外,旁人莫能近身,但形骸得山墓甲护体,足踏龙脉,真气仅比熔岩老道稍逊一筹,他掌力透过真气,打在熔岩老道身上,那老道”啊“地大喊,突然减轻掌力,只听砰砰乓乓,四人分开,皆摔到远处。
川星冷冷说道:“你想以一敌三?”
纯火寺辛树老衲喝道:“虽说我佛慈悲,不计前仇,又所谓放下屠刀,登时成佛。但是施主往昔罪孽太深,想要一笔取消,未免说得轻巧。”
辛树嘲笑一声,暗忖:“纳命来吧!”倏然间禅杖一转,手臂似长了几分,竟变竖劈为横打!众将士一瞧,无不欣喜,皆感敬佩:“他力量到了绝顶,竟仍能轻等闲易的窜改招式,伎俩公然精美绝伦!”也是龙火功木行一脉讲究持续不竭,新老瓜代,力量使老,新力顿生,故而能应用各种匪夷所思的变招。
此言一出,竟将这十万镇远军视若无物,众将士皆有惊怒之色。利针茅喝道:“你们多少人脱手,我们也多少人脱手!我部下这些儿郎在此,只是想瞧瞧我们三个老儿狠揍蛮子的热烈罢了。”
利针茅、川星、辛树走上前来,面露忧色,神感情激,利针茅朝形骸拱手道:“小道长,想不到你神功至斯,我三人当真多有怠慢,好生忸捏。”
俄然间,那红袍高个吹了声口哨,稍胜锋利,好像鸟叫。红袍矮个喜道:“到手了?”
形骸听得高兴,骨头似轻了几两,但想起孟轻呓叮咛,忙道:“只是我神玄门中的宝贝奇异,贫道所学仍粗浅得很,四杰之称,实不敷担负。”
川星叹道:“也是我等过分傲慢,太太轻敌,自高高傲,几乎死在这妖道手上,幸亏有你这小仙家在场。”
红袍二人手一扬,数十根黑铁锥打向利针茅、川星,二老身上真气鼓荡,弹开大半,却都有一根中了肩膀。二老低哼一声,却不敢用心,仍极力与熔岩老道那狠恶滚烫的真气比斗。伤口处流下黑血,可见暗器上喂了剧毒。
熔岩答曰:“贫道这些年已洗心革面,不肯再滥杀无辜,只愿与针茅居士参议技艺,以求摆脱心障。”
熔岩老道规复人形,朝形骸、利针茅、川星三人瞋目而视,道:“你三人这条命临时寄下了。”说干休指刺入空中,四周裂隙中俄然井喷火焰,火焰从天而降,好似一场火雨。众将士虽惊稳定,高举盾牌自保,又有人飞奔出去,找水龙队来灭火。趁着场面混乱,熔岩老道带着高个矮个飞身一跃,顷刻消逝在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