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安道:“侯爷府上的人指认了你,你啰嗦甚么?还不快随我回西川受审?”
形骸大怒,心知川谭健不便脱手,正要出面,但见息世镜、孟沮身形一晃,已挡在川安面前。
孟沮道:“我对旁人不平,对师妹可不敢不平,听你言下之意,竟然不平师妹?你想与我较量较量么?”
全桌人都向裴若敬酒,轮到形骸时,他道:“师姐不愧是三杰之首,一出场就出尽风头。”
其他弟子闻言心想:“传闻这川星侯深受圣上信赖,此事又是他们占理,若这川安当真归去告状,川星侯亲身前来捉人,可别闹得没法清算。”
俄然间,院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数个威武大汉走了出去,来者皆身穿铠甲,捏一对铁拳,抢先一人是个黑须乱发的男人,体格健硕,满面怒容,他喝道:“川谭健,快滚出来见我!”
裴若笑了笑,道:“川安老兄,别来无恙啊。”
这川星侯威名显赫,是一名龙火功第六层的大妙手,号称‘西川落星’,与东山剑风齐名当世。众弟子皆传闻过此人,又见是川家私事,心中都打起了退堂鼓。
形骸道:“是!师姐言之有理。”放开川家众将,众将见他这手道法如此奇异,心下畏敬,向他躬身施礼,偃旗息鼓而去。
川谭健道:“不错,我是取走了那宝剑,赠给我老婆,作为定情信物!”
川安哈哈大笑,怒容一扫而空,道:“托你的福,她可好得很,我们百口长幼都很承你的情。”
终究比及她大婚那天,形骸心想:“这场婚宴已承诺了她,便不能不去。到了这境地,师姐必已想通,再不会节外生枝了。”因而在镇上备了薄礼,前去赴宴。
川安怒道:“喝甚么喜酒?你要娶这凡人女子,我川家高低那个承诺了?你倒被她迷的忘了本身姓甚么!”
息世镜举头道:“我海法神玄门乃教宗圣地,岂会怕甚么川星侯?你固然归去报信!”
这川安乃是川星府上得力干将,龙火功成就极高,已至第五层境地,不然如何敢突入声形岛捉人?他双手探出,顷刻已抓住孟沮、息世镜衣领,内力鼓荡,欲将这两人扔出。但孟沮使彼苍无眼,息世镜使天狗食月,那川安大吃一惊,不但动不了二人,本身则手臂酸麻。三人身子一震,川安连退数步,那两人纹丝不动,一股罡气以三报酬心扩大开去,近处之人站立不稳,脚下踉跄,几乎跌倒。
川谭健怒道:“这是我川谭健大喜的日子,莫说你并无实证,就算再如何鉴定,也不该此时来坏我姻缘!再说了,那‘斩火宝剑’本是我父母赠送于我,川星他贪得无厌,强问我讨要畴昔,说是借玩几年,我即便想要讨还,又有何不成?”
形骸与孟沮、息世镜一桌,场面则冷的要死,孟沮恨恨死瞪息世镜,似随时想要发难,息世镜全神防备,不发一言。桌上其他人恐怕卷入这双雄之争,皆有逃离之心。形骸大感不适,劝了也毫无用处。
世人听得目瞪口呆,都想:“为何裴若这般大面子?莫非那川星侯是个老色鬼,瞧中师姐仙颜,千方百计奉迎她?”
形骸则想道:“裴若师姐平故旧游遍及,到处结友施恩,到了紧急关头,总能派的上用处。这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川谭健道:“你血口喷人,可有真凭实据么?”
数白天,教中门人弟子连续返回,又有新弟子入门,形骸等人得了严令,万不成泄漏试炼奥妙。形骸见新弟子成双成对,比翼双飞,即将重蹈形骸等人复辙,悄悄感喟。
川谭健当下命仆人清算一番,清算安妥,世人再度入坐,裴若刚巧坐在形骸身边。有她在场,孟沮、息世镜两人干系竟稍有减缓,场面也不至于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