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想起当时海上之事,道:“忠厚可靠?它们可喜好吃人哪。”
川谭健道:“那你这身衣衫....怎地....怎地.....”他晓得人间五行元灵皆以人体为美,生性近似禽兽,难抑欲念,更何况面对费兰曲这等美女?瞬息间,他暴怒欲狂,拳头几近攥出血来,道:“我一时不慎,竟累得你受此折磨,我.....我好恨!”说话时身上龙火盛涨,黑发纷飞。世人见他如此,皆吃了一惊。
费兰曲道:“不会的,此乃召灵法,它与我熟悉,毫不会违逆我俩。”
袁蕴道:“行海,兰曲,你二人过来。”
法蝶一口将那箱子吞下,兴冲冲的潜海而去。
形骸将信将疑,坐上海犬背部,此物身形广大,毛发稠密,抓住后可安定身躯,那海狗呼噜几声,甚是和顺。
费兰曲点头道:“这画像上的女子可比我美很多了。”
两人踏上船面,费兰曲朝那海犬伸谢,海犬遂潜入水中。形骸身上那山墓甲咚咚疏松落地,形骸一向感觉此甲甚是不便,此时如释重负。世人簇拥而上,连声问道:“师姐,师弟,到底是如何回事?”“行海师弟,你不是被麒麟吞了么?”“师姐,我还担忧你...遭受不测,幸亏你吉人自有天相。”缘会反倒被挤在外头,说不上话。
法蝶恼道:“你这凡胎俗骨之辈,为何老是替我建功?要我欠你的情面?”
费兰曲也坐了上来,搂住形骸腰腹,形骸不由心中一热,浑身暖和。费兰曲道:“海犬,海犬,闻到袁蕴师尊气味没有?请带我二人前去。”
两人看那箱中事物,乃是数卷书画、无数珊瑚珠贝、至于金银金饰、纹雕玉像,绫罗绸缎,更是堆积丰富。众物件上皆有法力,历经百年,却如极新普通。形骸翻开书画,画像上皆有一仙颜女子,与费兰曲颇不类似,但那画家画笔奇妙,那女子甚是灵动,透出一股书卷清秀来,两人神似形不似。
川谭健心生迷惑,又问道:“他如此凶暴,为何......啊,他可曾....可曾对你做过甚么....可爱之事?”
费兰曲仍谦逊道:“小女子万不敢再劳烦大人。”
川谭健闻言一呆,望向形骸,道:“师弟,此事但是真的?”
形骸忙道:“是大人将他打个半死,我才捡了个便宜,实则半点功绩没有。”
费兰曲见世人皆目光猜忌,不由腮泛桃红,嗔道:“哪有甚么可爱之事?”
法蝶大声道:“她非神非龙,只是一介凡人。但对我而言,她是当世无双的仙女。我与她好时,变作人形,她若要去天上海中瞧瞧,我就变作龙身。”
费兰曲笑道:“儒家骂贼不算骂,墨客偷书不算偷。”
形骸道:“恰是。”
袁蕴又道:“你不必担忧,塔木兹并非正道,这工夫也并无恶名。但你是我神玄门门徒,赶上仇敌,一味动刀动枪,成何体统?声形岛乃我神玄门根底地点,安然得很,你无需动用这蛮子工夫,亦可安稳承平。”
形骸道:“师姐,你瞧,难怪这流浪海神只盯着你,本来是睹物伤人,见影思情。他也是个不幸之人。”
形骸心想:“这位川师兄一旦起火,功力似又有所增加了。”
形骸笑道:“师兄是一片美意,不过那流浪海神倒并非急色之徒,师姐除了遭到惊吓,其他并无侵害。”
两人以退为进,这法蝶反而欢乐,龙须翘动,笑道:“你二人很懂事,不错,不错。放心,放心,此怪占有此鸿钧逝水,可眼下毙命,我只需在一年以内将此鸿钧逝水据为己有,他就休想逃过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