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垂光一眼瞧见形骸,眼神大怒,手掌一抓,空中长出一棵树来,他将那棵树连根拔起,当作长棍,转了一圈,朝形骸打来。
形骸叹道:“纯火寺教义有言:邪魔外道,大家得而诛之。诛杀邪魔,算不得杀孽,鄙民气中开阔,身上明净,以血洗手,最是无辜。”
形骸道:“适应天意,天然得道。”他实在也万不想与这老衲拼斗,不然必会暴露活尸秘闻,且一定能胜。
过了一盏茶工夫,店外脚步“踏踏”邻近,砰地一声,木门震开,一神采蜡黄,髯毛发青的老衲走入,身后跟着五个武僧。纯火寺中有五行俗僧,五行化僧之分。五行俗僧,乃是掌管纯火寺凡俗事物,与官府百姓打交道的五位大妙手,各个儿夺目无能,武功绝俗。五行化僧,则是专注修炼、隐居不出的寺中长老,据传是五行神龙化身,功力如何,外间唯有传闻设想罢了。
屋外有人拍门,道:“客长,我送饭来了。”
形骸左掌推出,雷光成盾,只听叮叮铛铛的,散叶掌力散落纷飞,打的这堆栈东损西破,桌翻菜洒。屋外掌柜看的心疼不已,哀嚎道:“大师,别打了,别打了!”
但他不晓得这毒只对活人有效。
这屋子局促,他嫌发挥不开,因而来到饭堂,找正中椅子坐下。旁人也不知是他杀人,更不料他杀人以后还面不改色的下楼安坐,都在低声议论,有人说道:“那小二都被烧焦了,手腕多么残暴,莫非是江湖上的仇杀?”
形骸道:“出去吧。”
另一人道:“此地有纯火寺罩着,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此撒泼?”
拜天华长叹一声,摇了点头,道:“你说吧,若说的在理,我拼着耗损真元,也要将你正法。”
利垂光奇道:“拜师兄?”话音刚落,形骸面前那张桌子前已多了一老衲,他如何到来,如何入坐,利垂光竟未能发觉。他深感敬佩,却又毫不惊奇,晓得本身这位师兄号称纯火寺第一妙手,虽一定胜得过那五位隐居的化僧,本身却远不及他。此时他既然参加,这邪徒必难逃佛掌。
那店小二稍稍一推,门开了,他手捧木盘,盘子上菜肴丰厚,他低着头向形骸走近,将餐盘放在桌案上,笑道:“客长给的银两多,我们整治的稍稍多了些。”
他夹起牛肉,吞入腹部,又几口将酒喝光,菜饭毫无滋味,酒也与水无异,但却能弥补冥火。他成为活尸后,比龙火贵族时更感到饥饿,他不会饿死,可吞吃起来却像饿死鬼普通。
形骸道:“大师何必如此大脾气?”
小二道:“我这紫鲜毒入腹,功力弱者,转眼毙命,功力强者,力量全消,天下无药可解。百战百胜,百试百灵,现在中间身中此毒,尚且能平静自如,公然非同凡响。”听他语气,对这毒推许有加,信心实足。‘
对,对,若问心无愧于六合,则人间无一人能指责我,奖惩我。那秀萝是个大恶人,偏离了纯火寺初志,勾惹民气,教诲残暴之义,那里有和尚模样?她要杀我,我唯有杀她。不但光是她,统统追杀我的人,不管是和尚还是官府,我十足一个不留的清算了。
他沿着缚灵大道,行了不久,到四周镇子找堆栈住下,往床上一躺,心想:“突入云火纯龙寺,杀了修罗堂堂主,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利垂光怒道:“好个混合是非,倒置吵嘴的小贼!师兄,他杀了秀萝孩儿!连雷浩孩儿也死在他手上!”
拜天华眉头紧皱,望向利垂光,利垂光也不如何知情,神采猜疑,却道:“定然皆是妖邪之徒!不然秀萝为何捉他们?”
形骸道:“据我所知,梁建那死者是死在你部下的第十人,他即使贪酒好色,可罪不该死。是因为他做了与妖邪贪欢的活动,你们又无真凭实据,只能暗中动手杀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