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轻声对形骸道:“你与她一场爱情,现在她人隽誉扬,却高不成攀,遥不成及,你莫非不觉可惜?”
沉折向观者施礼,圣莲女皇目光宠嬖,抿嘴笨笑,道:“孩儿啊孩儿,你的本领我还能不晓得么?好,我就让你显显技艺。”
司仪喊道:“了不起,了不起,这九分给藏玫瑰记上!还请退下,另有哪位要一显技艺?”
白熊守势凶悍,连番扑咬玫瑰,但玫瑰使小巧工夫,行动快的不成思议,连躲三十余招,俄然间她一扬手,掌中飞出二十根藤条,将白熊缠住,白熊用力挣扎,可那藤条极其坚固,玫瑰一个前冲,长剑刺入白熊脑袋,那白熊哀声大吼,摇摆脑袋,趴在地上,再无顺从之力。
息世镜急想保住榜首,道:“那我也要一试!”
司仪喜道:“玫瑰侯爷公然好胆识!”说罢退出擂台。玫瑰登台表态,她名誉清脆,为国建功,姿色绝丽,深受恋慕,引发世人大声喝彩。
司仪点头道:“不避,不避,此赛乃是大家自行定夺,何必遮讳饰掩?”
裴若道:“我美意劝你,保全大局,你还不是不听号令,给我添乱?”
翌日晨间,世人被接至六合山擂台,还是是人隐士海、兴高采烈的盛况。那司仪大声喊道:“今晨正赛前,另有一场杀狮毙虎赛,各位豪杰少侠可应战召来的妖兽元灵,胜者获九分之赏。不过这是志愿之事,诸位可自行决定。待与妖妖怪怪搏杀以后,再行四派相斗。”
玫瑰笑了笑,呼吸如常,竟似毫不吃力。她四下团团作揖,朝女皇鞠躬,又如成心,若偶然的朝形骸看了一眼。形骸因而更用力的喝采,向她浅笑点头。
司仪道:“那是圣上亲身所召,决计非同普通。”
形骸低头浅笑,攥紧这战利品,神魂震惊,热血沸腾。
形骸心中一动,问道:“叨教大人,这杀狮毙虎赛的所召妖魔与元灵强弱如何?”
过了少时,裴若苦笑道:“幸亏那妖魔外强中干,害我担忧半天。”
息世镜也怏怏说道:“师弟,圣上用心放你一马,看来你手臂受损,却也并非不无好处。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裴若皱眉道:“师弟,你怎地这般不听话?你我四人一组,该当同心合力,共同进退。”
他胜得过分俄然,太太等闲,除了圣莲女皇、孟轻呓、沉折等寥寥数人以外,谁也未曾推测。四周看客堕入沉默,半晌以后,发作出热烈赞叹声。
形骸歉然道:“对不住,对不住,但我非夺魁不成。”
世人喊道:“玫瑰女人,好样的!”“当真有圣上当年风采!”“玫瑰女人,你有婆家了没有?可要我替你做媒?”顷刻间歌颂如潮,掌声远传。
只听玫瑰说道:“我愿出场,参与此赛!”
形骸表情一阵起伏,叹道:“师姐,你可别添乱了。”
形骸急道:“孟沮师兄,所谓熟能生巧,我断臂以后,反而如有神助,无需符咒,也可自如使出道法来。”实在这是他贯穿天脉法例之效,但与神玄门所传相左,只怕有违门规,是以不能照实相告。
形骸心想:“这是道法!是她从神玄门游学后学会的手腕。这些年来,她武功更强,道法也式微下!”想起当年与她相处的一段光阴,相互合作,交谊深切心底,不由倍感记念。
贰心中想道:“不错,不错,我赶上你了,师兄。你我同甘共苦,出世入死,共享冥火,皆为异类,只要我能懂你,也唯有你能懂我。”
他或许在说:“你终究赶上我了,不枉你我磨难一场。”
司仪大臣愣了好久,道:“孟行海得胜,宫槐伯爵,你的道法公然夺目!”
形骸捏着独角,只觉眼眶微微潮湿,唯有他清楚沉折的意义:他并未忘了两人的存亡之交。他投掷这妖角的伎俩,恰是当年两人在海上漂流时,沉折传授形骸龙火炼体功所用的暗器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