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轻呓心想:“此乃霸妖,心性奸刁,比先前那白熊更难对于。母后嘴上说得好听,倒是在刁难我的行海,让旁人看低了他。”心头有气,却又发作不得。
裴若啐道:“你怎地学的和息世镜普通高傲?”
司仪道:“那是圣上亲身所召,决计非同普通。”
形骸捏着独角,只觉眼眶微微潮湿,唯有他清楚沉折的意义:他并未忘了两人的存亡之交。他投掷这妖角的伎俩,恰是当年两人在海上漂流时,沉折传授形骸龙火炼体功所用的暗器工夫。
形骸道:“我来!我来!”说罢走入场中,世人见他样貌高雅,又只剩独臂,收回惊呼感慨之声,不知他秘闻者交头接耳,探听形骸,得知他是神玄门四杰中最年青一人,不免啧啧称奇。
息世镜也怏怏说道:“师弟,圣上用心放你一马,看来你手臂受损,却也并非不无好处。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息世镜急想保住榜首,道:“那我也要一试!”
司仪大臣愣了好久,道:“孟行海得胜,宫槐伯爵,你的道法公然夺目!”
沉折向观者施礼,圣莲女皇目光宠嬖,抿嘴笨笑,道:“孩儿啊孩儿,你的本领我还能不晓得么?好,我就让你显显技艺。”
世人见沉折不费吹灰之力将妖魔斩杀,只觉松了口气,又万分欢畅,雀跃不已。很多沉着善思之人则顿时想道:“这可怪了,他取胜的伎俩与那孟行海别无二致。”
圣莲女皇见过形骸与魁京相斗时技艺,眯起凤眼,谛视他半晌,却不点破,开端念咒,只见擂台上火光炽烈,轰地一声,一妖魔钻出烈焰。这妖魔脑袋有如骷髅,头顶长角,遍体红甲,好像龙虾壳,手掌脚掌长满尖爪,与先前那白熊普通庞大。圣莲笑道:“念在你重伤不易,就不难堪你了。”
形骸点头道:“师姐,师姐,你大错特错了,这妖魔风险更在那白熊之上,是我道法高强,方能当即致胜。”
形骸表情一阵起伏,叹道:“师姐,你可别添乱了。”
世人喊道:“玫瑰女人,好样的!”“当真有圣上当年风采!”“玫瑰女人,你有婆家了没有?可要我替你做媒?”顷刻间歌颂如潮,掌声远传。
形骸道:“宝剑磨砺出,繁华险中求。我情意已决,毫不会误了闲事。”
裴若轻声对形骸道:“你与她一场爱情,现在她人隽誉扬,却高不成攀,遥不成及,你莫非不觉可惜?”
司仪点头道:“不避,不避,此赛乃是大家自行定夺,何必遮讳饰掩?”
形骸朝世人施礼,对圣莲女皇方向膜拜叩首,心中想道:“多谢圣上拯救之恩,梦儿,也多谢你了解我对缘会体贴之心。”
玫瑰上前一步,问道:“杀狮毙虎赛时,大伙儿都不躲避?”
但正因为形骸举手投足便已得胜,大多数人却想:“莫非圣上见他身残志坚,用心招来弱一些的妖魔,让他等闲过关么?不错,不错,他招天雷打落,确切耸人听闻,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能够力一定多强,而这妖魔看起来吓人,实则没多大本事。圣上言下之意,恰是如此。”
司仪点头道:“宫槐伯爵,你虽身有伤患,可却毫无惧色,当真好勇气。”
息世镜忙道:“我何尝高傲了?只不过鄙人有自知之明,名副实在。”
看客们大吃一惊:沉折此举明显是在向形骸下战书!为何这位人间罕见、威震天下的少年豪杰,会向这小羽士应战?莫非不过是偶合?不,不是偶合,他以与孟行海一样的伎俩击杀了妖魔,再将妖魔身上长角扔给形骸,这无疑是挑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