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重的箭不好,但弓倒是材质非常坚固的柘木所制。而壮汉用的虽是铁刀,但汉朝的治铁技术遍及较差,浅显的环刀还真一定能削断坚木。韩重挥动着鸡蛋粗细的弓臂与手持环刀的壮汉对攻,一时半会,铁器竟然何如不了木棍。
但见青琰伸手入囊,抓了满满一手石头,手掌摊开,另一只手拈起一枚圆石,脱手飞掷――以这枚飞石为端,接下来短短两三秒内,青琰手臂倏伸倏缩,迅捷无伦将掌中的五六枚圆石闪电般掷出。度之快,直如幻影;行动之流利,很有几分后代赌桌上荷官牌的萧洒,又似山西刀削面大徒弟的削片之势。
刘快腿缓缓抬起环刀,刀尖对准张放:“若不怕痛,就用你的剑自裁;如果怕痛,我能够代庖。”
纵使张放见多了死人,纵使这属于合法防卫,纵使不是本身亲手所杀……但毕竟是闭幕在本技艺上的一条生命,那种心如坠铅、尿意澎涌的感受,令张放浑身绷紧,虚汗不断,久久不能挪步。直到听闻青琰与韩骏的呼声,方才如同恶梦醒来普通,拭去额头盗汗,定了定神,拖着如灌铅的双脚,向呼声迎去……
兄弟二人一齐点头:“这两个凶人必是流亡的盐隶,官寺抓到也是个死。我们……还是别惹费事了。”
当张放用剑鞘支撑着身材,勉强爬起,身后却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回――肥大男人距本身只要十步之遥。
张放这会手臂另有些木,底子抬不起来。身后韩氏兄弟一左一右扶住他的身材,反应快的韩重一声怒喝,挥弓格击,啪地一下,拍在刀身,将壮汉刺来的长刀打歪。
壮汉眼睛中箭,顿时落空方向感,本来戳向韩重胸膛的刀尖,成果却从左臂外侧滑过,割伤了韩重手臂。
存亡交关,韩重浑然不顾手臂淌血,吼怒一声,挫身猛扑而上,一头撞入壮汉怀中,两人缠抱着骨碌碌滚下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