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的瞪大了眸子子,只见他整张脸紧紧的贴着我,眼睛半眯着,满脸舒畅的模样,而我的表情,却如大水猛兽般残虐,我深知无福消受,突然,将他推开,如兔子般跳下榻去。
我羞的耳根子发烫,并不知甚么善恶慈悲的,真恨不得把他丢下榻去,让他坐在榻下先风凉一会儿,等干脆完了再上来!
楚承宁干笑一声,吹灭了一盏油灯,扶额看向我,“你一向看着我,在想甚么?”
“你瞧,又在那色眯眯的偷瞄我!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故意机的女子。”他轻浮一笑道。
说甚么笑?我无动于衷的哼了一声,想看看他会作何反应,是上纲上线?还是大发雷霆?还是……
他猎奇的打量着我,慈眉善目标脸上挂着笑意,“娘娘,王爷都把这件绣袍的事跟您说了?那他是活力了还是欢畅啊?”
我……我我,我脸憋的通红,我当时安知你是成心为之的呢?还不是我年幼无知,只会以貌取人!我内心抱怨着,藏在案下的手不安闲的攥着衣袖,都攥湿了。
我昂首不语,半晌,唇上一阵温热……
只是,李公公一起上同我喋喋不休,仿佛出了天大的事似得安抚我,“娘娘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主子性子难测,莫说是您,就是咱家跟了他这么多年也摸不准他的心机,来日方长,今后有的是机遇。”
“尚姑姑是我母妃的下奴,想必是顾虑她,才留着这衣服的。”他说着,显得格外的安静,又看向我道,“你身上的花露味儿,也是我母妃生前喜好喷的,只因我父皇喜好,但我却对着味道嗤之以鼻。”
我无法咂了咂舌,拾起墨笔,在纸上写下,“没看出,不过他说了他的母妃”
尚姑姑理了下满脸的笑容,应了声“是”后,就把我馋回了敬淑阁。
由记起几日前,就在此处,他的不成一世,他的目空统统,他的咄咄逼人,都仿佛隔世,现在夜色寥寂,弯月如刀,我竟恨意全消,想同这个优哉游哉似东风的他,解高兴头的疙瘩。
谁知,她竟不悦的抢过我手中的墨笔,“娘娘,这绣袍本就是给人穿的,您穿了就归您了!另有,初七就是公主的忌辰了,殿下定会为他母妃抄经祈福,您明早别贪睡,早些去候着,等殿下醒来见着您定会明白您的一番情意!”
她看了我写的,咳了一声,“娘娘您身子不便利早些跟老奴说就是了,您说这大半夜折腾的,这也就是王府,如果换了东宫,是会遭人丁舌的!”
顷刻,他一个箭步走到我的面前,拾起被我滴了墨印的白纸看了眼,又放下,伸手放在案上看我,“既然没甚么可说的就给我侍寝吧。”
你如果喜好那还得了?我嘲笑着,温馨的听着他自言自语,自顾自的瞧着他那张不管何时都俊的秀色可餐的脸。
谁知,我脖子都仰好了,他竟匪夷所思同我私语“你的眼神同我母妃一样,是满满的慈悲,而我却没有。”
我点点头,拉了拉她的衣袖,指了指我身上穿的这件紫凤长袍,做了个阿弥陀佛的手势,又特长绢擦了擦发麻的嘴。
如若这世上另有比我更加厚颜无耻之人,那定非他莫属,我的底线已经放的不能再低了,她却趁机,解我的衣带!
他的榻还算是大,我同他一同躺在上面,中间还能隔出一座太明桥,我没有宽衣,他亦没有宽衣,我没有阖眼,他亦睁着眼,我一动不动,他亦稳如泰山,我俩,好似和尚和尼姑。
我干笑,想着总不能同她说因为顾虑她家主子对我另有所图,才不肯同他繁衍后代吧?这才灵机一动扯了个谎。
我难堪的用帐本挡住脸,不由咂舌,啧啧……丢人!只是,我心中并无他念,只是这帐本好似天书,看到我古板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