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懂皇家之事,但奏折上的字我还是认得的,一共两页,一字一句都是在告八皇子的状,奏疏上如许写到:正华十三年争月七日,八皇子楚承桓滥用私权,杀光天牢死士二十人等,正华十三年争月旬日,八皇子楚承桓滥用私权,滥杀刑部差使简广平,后命人投尸乱坟岗,众臣民气惶惑,请陛下明鉴。
那人面貌和楚承宁有三分类似,眉宇如剑,表面清楚,残剩七分,是黑雾覆盖着的双目,是瘪嘴薄唇,我点头道,“贵气不满,风尘不足!”
而后,悄悄用余光偷窥安睡在后殿的楚承宁,偷偷摸摸的将其藏进袖口,想必是做了负苦衷的原因,竟感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楚承宁嘲笑,用心拉开我,害他扑了个空道,“嘿!半夜了!你再不走更待何时?”
“出去?”我看了眼殿外被北风凛冽的随风飘摇树枝,又瞟了眼眄视教唆的他,匪夷所思的咽了口吐沫,“您,您这是何意?这半夜半夜的您想让我去那边?”
本觉得,他会恼羞成怒,他会生硬无礼,谁知他竟淡然处之,脸上没有半点喜色。
楚承宁松开了搭在我肩膀的手,抿了抿嘴,“呵,指桑骂槐,你如果干柴,那本王是何物?”
八皇子嗔,一把搂住他的肩膀,东风对劲的醉笑道,“王兄可见得了尚书府天仙?”
只见一个身着臣服的公公笑容相迎,走过来同楚承宁私语一二,而后大步流星的走入大殿,“啪”的一声推开大门,只见一个穿戴朱红长袍,外罩黑丝衬纱的浪荡男人喝的烂醉,瘫倒在一群穿戴薄纱的莺莺燕燕中,模样好生舒畅。
八皇子不知所云,笑逐颜开的指向我,“你……你就是阿谁,想当初把独孤世子的婚约都给否了的巾帼美人。”
只见他半倚在车板上,轻浮一笑,“哦,看来爱妃癖好睡觉。”
半盏茶后,我困得实在睁不开眼,迷含混糊的趴在案上小憩,闻声有脚步声从后殿传来,声音中异化着沉重的呼吸声,害的我脊梁骨发凉,我半展开眼睛,模糊看清那人手上握着一把青铜短剑……
“你的阁院还没建好!殿外右拐有个稻草屋,是后厨养家禽用的,你若不嫌弃,就去那吧!”他说着,脱去了披在内里的银丝披风,丢给我,回身拜别。
我的谨慎脏扑通扑通的好似揣了只小鹿,慌乱的瞥了一眼殿后的木榻,那挂在木柱上的白帐被一阵妖风吹的摇摆,竟令我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忙抽出被攥出汗的手,踉跄着退到结案后,失声大呼,“殿,殿下天不早了您该寝息了!”
月色照在他安静的脸上,他的目光由炙热变得冷酷,又变得安静而没有一丝波澜,目光向大殿外望去,“好,那我要寝息了,你出去吧!”
我虚惊一场,但也不甘跟家禽共处一室,欲要披上他厚重的披风,趴在案边姑息一晚,却偶然被案上的一封奏折吸引,那封奏折无何分歧,只是纸张的一角刚好暴露了“八皇”二字。
我深知,八皇子口中之人并非是我,而是我二姐惜香,看来她的隽誉早已名扬四海了,想必他们皇子常日在府里也是常常群情我们这些未出阁的蜜斯的。
我想着,不由咂舌道,“委实不幸啊!”
但一想,本日楚承宁与八皇子说话时的模样,想必八皇子还被蒙在鼓里,不然怎会如此云淡风轻的与一个想暗害他的人谈笑风生呢?
我暗笑,嗬!喝的烂醉还能被出如此拗口的诗?
只见楚承宁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推搡一把,“你莫在这胡言乱语,从速上骄、出发、回府,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我立足于殿外,不由得心生猎奇,夜色当头,是何人在殿内欢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