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辞舒畅地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带着一脸的坏笑靠近我,低声道:“她们做这个行当,阅人无数,最会察言观色。像我如许的君子君子,不解风情,不懂风月,也就只会听听曲子。并且最是抠门,不会给她们太多赏钱。天然不会在我的身上华侈工夫。”
林大哥的神采也变得乌青,挣扎了两下,那两名妖娆的女子反而缠得更紧,恨不能将身子挂到他胸前去。峰峦叠嶂,凹凸有致,又只披一层薄如蝉衣的轻纱,在三月末清冷的夜风下,瑟瑟颤栗,显得楚楚不幸。
我迷惑地看了一眼凉辞,问道:“那些女人如何只缠着林大哥,不过来把你的嘴堵上呢?”
林大哥固然极是气恼,却仍然稳定温润明朗的形象,只冷冷一笑道:“修罗兄如果晓得怜香惜玉,怎地掏了银两又将人家谦让给我。我林某无福消受,还是还给你吧。”
“酒满福满,幸运完竣,林兄可要接好了。”
公然,凉辞当即接口道:“有如许百媚千娇的美人相陪,你却只让我喝一夜花酒,如许笨的主张也就只要你如许木讷吝啬的白痴才气想得出来。”
我想起刚才凉辞挤眉弄眼地同小二低声私语,恍然大悟,鄙弃道:“本来是你绝望,的确无耻!”
凉辞摸了摸鼻子,认命地问:“你林大哥喝花酒的钱我也一并出了,你可对劲?”
那一身甜腻的香气令我刹时就没有了胃口,将一双筷子忿忿地摔在桌子上。
凉辞这是需求多么高深的内力和精准的巧劲。特别是,以刚克刚,粉碎一个酒壶算不很多么希奇,但是,以刚克柔。用象牙箸粉碎了手帕,还要用手帕束缚碎瓷四周飞散,那就令人叹为观止了。
我不由悄悄吃惊,本来凉辞竟然将内力灌注到筷箸之上,将全部酒壶的碎瓷全都震碎成为粉末,还又借助了手帕快速扭转的势头,看起来还是一个团体。如果林大哥没有看出其间门道,手里带了内力去碰触,怕是要扬一脸的粉尘了。
我伸手还未接过来,身边的凉辞已经用手攥了袖口,将我嘴角的酒渍擦拭洁净,新月白纤尘不染的锦袖上晕染开几朵紫红的梅花。
话语里可涓滴听不出一点可惜之意,相反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凉辞并不气恼,笑吟吟隧道:“林兄孤负了我的一番美意呀,我只是感觉我与青婳一起谈天说地,唯恐萧瑟了你,以是忍痛割肉寻了这湖畔最标致的几个美娇娘来陪你喝酒听曲,倒是吃力不奉迎,平白遭了你们曲解。”
林大哥此次并不再用手接,只侧身避过。那象牙箸与手帕却在林大哥身后全都变成了粉末,被风飘落进湖里。
就在我还在为此伎俩震惊时,那酒壶在半空中竟然碎裂开来,酒花向着四周飞溅。
林大哥身形微闪,便已经离座而起,脚下一勾,将一把椅子踢到那两个女子跟前,禁止了两人的脚步。
林大哥伸脱手,想推开两人,倒是不知该如何动手,那里都是肉,渗入着含混的肉香味道。
林年老将杯中酒仰脖一口饮尽,赞道:“好酒,好工夫,就是人忒吝啬了点。看我敬你!”
凉辞此时格外安闲起来,仿佛俄然有了胃口,挑了一口醋鱼放在嘴里,嫌弃地说:“还不及你做的烤鱼好吃,怕是代价还贵得离谱,下次再也不被骗了。”
酒杯却并不是平直沿着一条直线,而是高高抛起,划过一道美好的弧度,然后即将到林大哥近前时,酒杯与酒却分离开来,酒杯快速下坠,酒液还是沿着本来的曲线弧度飘洒下来。
他不说还好,一句话又惹得林大哥火起,反唇相讥道:“让这几位国色天香的女人陪你喝一夜花酒,这客我请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