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不悦,面色上自但是然就带了出来,闷头将手里的一杯杨梅酒一饮而尽,喝得有些急了,忍不住咳呛了起来。
我与画舫之上几位女子皆惊呼出声,不知凉辞又该如何接招,清算这份残局。
凉辞此时格外安闲起来,仿佛俄然有了胃口,挑了一口醋鱼放在嘴里,嫌弃地说:“还不及你做的烤鱼好吃,怕是代价还贵得离谱,下次再也不被骗了。”
林大哥身形微闪,便已经离座而起,脚下一勾,将一把椅子踢到那两个女子跟前,禁止了两人的脚步。
说完也不待我们答话,横笛在唇畔,兰花玉指变幻,一曲婉转流泻而出。
林大哥的神采也变得乌青,挣扎了两下,那两名妖娆的女子反而缠得更紧,恨不能将身子挂到他胸前去。峰峦叠嶂,凹凸有致,又只披一层薄如蝉衣的轻纱,在三月末清冷的夜风下,瑟瑟颤栗,显得楚楚不幸。
那一身甜腻的香气令我刹时就没有了胃口,将一双筷子忿忿地摔在桌子上。
就在我还在为此伎俩震惊时,那酒壶在半空中竟然碎裂开来,酒花向着四周飞溅。
身后两名度量乐器的女子见状有些幸灾乐祸地掩嘴轻笑,聘婷道了个万福,一张口便如黄莺娇啼:“良辰美景怎能少了才子佳曲扫兴呢?奴婢给几位公子蜜斯存候。”
我将信将疑地看看他,又转过身去看林大哥,他已经被胶葛地实在不耐烦,再也顾不得甚么非礼勿动的贤人教诲,双臂一震,身材里的内力彭湃而出,将两位娇滴滴的美娇娘震出一丈开外,差点落下水去,尖叫一声,手扶了船舷方才稳住身形,吓得神采惨白。
我内心就感觉父亲荒唐,既然让我来作陪,怎地又叫了这些脂粉女人来,如果纯真地弹曲吹打,添个雅兴倒也罢了,一看她们那穿戴打扮,就晓得必定不是端庄谋生的女子。搔首弄姿,污声秽语的,我在这里,岂不难堪。
公然,凉辞当即接口道:“有如许百媚千娇的美人相陪,你却只让我喝一夜花酒,如许笨的主张也就只要你如许木讷吝啬的白痴才气想得出来。”
林大哥眯了眸子,身形一晃,便将快速下坠的酒杯捞在手里,向后抬头哈腰,手臂前伸,身子却做了半个扭转,酒液刚好落进杯中,一滴不剩,颤颤巍巍地几近淌出来。
凉辞并不气恼,笑吟吟隧道:“林兄孤负了我的一番美意呀,我只是感觉我与青婳一起谈天说地,唯恐萧瑟了你,以是忍痛割肉寻了这湖畔最标致的几个美娇娘来陪你喝酒听曲,倒是吃力不奉迎,平白遭了你们曲解。”
我不由悄悄吃惊,本来凉辞竟然将内力灌注到筷箸之上,将全部酒壶的碎瓷全都震碎成为粉末,还又借助了手帕快速扭转的势头,看起来还是一个团体。如果林大哥没有看出其间门道,手里带了内力去碰触,怕是要扬一脸的粉尘了。
林大哥递了手绢的手就有些难堪,我从速接过来,嬉笑道:“我用饭不太斯文,的确需求手帕备用,偏生本身又粗心粗心,多谢林大哥。”
凉辞却仍旧坐在原地泰然不动,将方才林大哥递给我的手帕向上一扬,扭转着将碎裂的酒壶尽数包裹起来。
林大哥此次并不再用手接,只侧身避过。那象牙箸与手帕却在林大哥身后全都变成了粉末,被风飘落进湖里。
“酒满福满,幸运完竣,林兄可要接好了。”
话语里可涓滴听不出一点可惜之意,相反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林大哥怒极之下,言辞也格外锋利起来:“你觉得我不晓得你安的甚么心机么?这般卑鄙肮脏的手腕也只要你能够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