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香絮干脆叨地说了一长串,柳长安却只听到四个字――翎容来了,一时候她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快速活动了起来。
“……那日我看到你摔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真是吓得魂飞魄散……厥后,我爹把你抬回了柳府,我娘大发雷霆,把我和我二哥都锁在祠堂内里足足饿了三天……”丁翎容拍着胸膛,一副后怕的模样,“幸而你没甚么大事,不然我真是要惭愧死了。”说着说着眼眶都些发红。
她笑了一会,直起家子:“翎容,你本日来的真巧,我正有一件事想找人帮手。”
“好孩子,伯母如何管帐较这些呢,”丁夫人把她搂在怀里,“你想找翎容,随时都能来丁府。只要一样,下次来要知会伯母一声,我好派人跟着你,别让你被我们家那些混世魔王再伤着了。”
长安在外头听了也感觉好笑,她听翎容说过,她母亲是丁老爷的填房,也是将门以后,性子火爆朴重,不知变通。丁家进京三年,丁夫人始终没融入都城的官夫人圈子。别人嫌弃她死脑筋,她也看不上别人的花花肠子,干脆每日就只在野生儿教女,甚少出门。
长安笑而不语。
两人垂着头,别别扭扭地挪过来:“长安mm,先前是我们的错,累你吃惊了,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计前嫌。”
“刚巧本日老爷和父亲都不在家,丁夫人既然来了,必然要留下来用午膳才行。”颜氏说着就叮咛珑绣去让厨房好好筹办。
丁夫人年过三旬,面貌虽是平常,但却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特别是一对剑眉,一双星目,灿然有神。
长安恐怕丁夫人分歧意,不待她答复,从速从她怀中摆脱出来:“母亲,您和丁伯母在一处说话,就让长安带着丁戈哥哥和翎容姐姐去小花圃玩吧。”
说罢转头冲丁戈丁翎容沉声道:“还不过来给mm赔罪。”
“甚么小孩子家家,”丁夫人皱眉,瞪着面前的一儿一女:“一个已经十岁,另一个也有八岁,却还是半点分寸都不懂,迟早闯下大祸。柳夫人,我本日带他们来,要打要骂,你毫不要手软。”
珑香道:“不急,蜜斯渐渐来就是。”想了一想又道:“也不知你和丁蜜斯是哪辈子结的善缘,竟是这么难舍难分。”
丁夫人被让在右首第一把椅子上,丁戈和丁翎容立在身后。
出了正厅,丁翎容转头张望,肯定厅内的人听不到以后,才一把挽住长安,大步朝前走:“我的天啊,可把我闷死了,我们快走,离这越远越好。”
“去吧。珑香和翠羽跟着,好生服侍。”
他们异口同声,明显是被迫背下的词。长安抿唇一笑,也不揭露,客客气气地回礼:“也是长安本身鲁莽,何况现在已经无碍,你们不消放在心上。”
长安不由哈哈大笑,“是是是,这就是好梦成真。”
长安才起床不久,正在梳洗,母亲就差了珑香过来,奉告她府中来了客人。
颜氏一时不晓得接甚么话才是。固然长安和丁翎容投缘,但柳府和丁府,一为文臣一为武将,来往很少。她与丁夫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她万没有想到,此人如许直率,说话不知一点委宛。
柳府正厅格式刚正大气,厅中安插简朴。上首两把楠木所制太师椅,中间隔着一雕花方几,下首两遍各四把黄花梨木的官帽椅。梁上挂着御笔亲书“浩然正气”的牌匾。
没想到这个机遇第二日就来了。
颜氏也说:“不错,小孩子们玩在一处,不免有个磕碰。丁老爷和丁夫人两番前来道歉,已足见诚意,我们柳家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此事我看,就此揭过吧。”
丁夫人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长安,朝颜氏笑道:“这孩子真是个雪团般的人,我看着就打心眼里喜好,几日不见,这眉眼当中又仿佛多了股灵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