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除夕这一日,柳府阖府高低都弥漫着喜气。
长安拜完年以后,桂嬷嬷又带着两个一等丫环,四个二等丫环,长安的四个丫环并院中的粗使丫头仆人一起向柳温明,颜氏和长安拜年,颜氏也每人给了封小红包。
柳温明拍着她的头:“我们长安这般聪明,比起谁都是不差的。”
珑香对劲地打量了一番长安:“这衣裳和蜜斯当真是相配,衬得蜜斯就像观音座下的小玉女一样。”
柳温明冒充点头叹道:“这可如何是好?我们柳府竟出了个小财迷。”
“还是父亲体味女儿。”长安甜甜隧道。
长安站起来答:“一是为了存候,二是为体味惑。”
“如何?本日是来向我存候的?”柳晏眼睛还看着画问道。
“哦?你狐疑你姑母会对你母亲倒霉?”
世人谢了赏,各自退去。柳温明把长安抱在腿上问她:“我们待会一起去给你祖父拜年,我听石泉说你前两日去书斋找祖父了?但是有甚么事?”
颜氏把手拢在貂皮的捂子里,问道:“你同祖父都讲了些甚么?”
又问长安:“如何?我这个答复可帮你解惑了?”
“我这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柳长安也一本端庄地说。她现在独一七岁,身边的丫头又都是孩子,颜氏是从不给她太多银钱的,就连每月的份例都是折算成什物发下来的。这红包是柳长安独一的进项了。
长安把嘴一撅:“母亲,你这是长别人志气,灭女儿威风。”
“画的可好?”柳晏语气就像是个献宝的孩子。
颜氏明显是不信赖,睨着眼笑道:“你祖父那是在欣喜你,那赵家的公子但是出了名的少年神童,你才读了多久的书,能和人家比拟。”
书斋门上挂了一块牌匾,倒是空空如也,并未题字。
柳温明被长安看得架不住,也从怀中取出一封红包来:“你还怕少了为父这份吗?”
“这个仙子是谁,我如何未曾在书上见过?”
珑香为长安换上了新制的石榴红的夹袄,上绣着四喜快意云纹,又替她挽了个双角发髻,别离簪上两只紫金铃铛的小发簪。
见到长安满脸的严厉之色,仿佛拿红包是最要紧不过的一件事,整间屋子的人都忍俊不由起来。
“那敢情好,只是这几个丫头都是蜜斯的心头宝,奴婢就怕您舍不得呢。”珑香见长安打趣她,顺势接口道。
柳氏早早地就打发珑香过来阁水居,为长安梳洗打扮。
长安进了书斋,也不打搅柳晏,就悄悄坐在一旁,直到柳晏放下狼毫笔。
长安跳到镜子前晃了晃脑袋,笑眯眯隧道:“还是珑香姐姐的技术好,我看我要打发一个丫头去母亲那专门和你学艺了。”
长安眨巴眨巴眼睛:“只解了一半的迷惑,剩下的一半祖父不肯相告,孙女却更猎奇了。”
柳府的书斋分歧于书房,位于府中最偏僻的角落,里头藏书无数,是柳晏最喜好呆的处所。
长安见颜氏不往这边看了,也就从柳温明腿上蹦了下来。
柳晏昂首看向长安,目光如炬:“畴前你可从不敢单独来找我,也不敢在我面前大风雅方地说话。”说罢复又低头去看画:“存候的话就不必说了,就只说你要解甚么祸吧。”
长安沉默不语,很久还是开口:“孙女觉得,祖父是看得最清楚的人,又何必多此一问?”
颜氏看着这两人一副父女情深的模样,好笑地摇了点头。也不去管他们,转头细细地问桂嬷嬷府中下人的份例可发下去了,客房那边可有遗漏,送给各个府的礼品可曾办理好……
见柳晏不昂首,也不答话,长安硬着头皮持续道:“不是孙女多疑,实在是母亲现在不能有半晌的闪失,长安如是不弄清楚,心中实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