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请了大夫?母亲可吃惊了?祖父可曾返来?”长安手脚并用,敏捷地穿起衣裳,又将绿衣叫出去为她梳头,嘴里不断地问着。
“不焦急,老奴已经安排她们在花厅等待了。”
长安仿佛能见到翎容哀怨的神采,也笑起来:“归去奉告你家蜜斯,若不是得我互助,她现下只怕还坐困愁城呢。”
长安摩挲了一会,她记得清楚,再过两个月又十八天,便是她的生辰之日,也就在那日,柳微然就会来到柳府。那日的情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如果旧事重现,她有信心能够力挽狂澜。
那对母女闻言转过身来,长安见到两人的面庞,心中大骇,不由自主地今后退了两步,撞到绿衣的身上。
颜氏坐在床边,面色惨白,脸带泪痕,两眼体贴肠看着柳温明。
“柳老爷是坠马昏迷,又被马蹄踏过,万幸只是皮肉之伤,未曾伤到筋骨。”李大夫收回了搭在柳温明早晨的手,对颜氏拱手道:“只是未曾及时获得救治,又被寒气所侵,导致昏倒不醒。幸亏尚能施以金针,虽费些工夫,要多花些光阴,总归是另有转圜的余地。如果再迟上一些工夫,只怕就要落下病根了。”
玉芽觑了觑长安的神采,谨慎道:“是……是老爷……老爷从顿时摔下来了,刚刚才被抬回府来。”
丁敬武昨日出发去了白水关,临行前丢下话来,说丁戟还需在虎帐中磨砺一番,婚姻之事不消焦急,过两年再做决计。
“甚么?”长安惊道,几近失手打翻了手中的茶杯。细细问了玉芽,才晓得柳温明早上策马回府,路上不知何故惊了马,他被摔上马背。他随身未带小厮,路上又少行人,直在原地躺了大半个时候才被人发明来柳府报信。
颜氏摸了摸长安的头,手都在微微颤栗。
回了院子便得了丁翎容传来的口信,自她提点了封蝉,柳明月便如同嗅到蜜的蜇人蜂一样,有事没事便去丁府寻丁夫人,言语当中将封蝉夸得绝世无双。又与韦家夫人针锋相对,将个丁府闹得不得安宁。
夜间寝息之时,翠羽为她掖好被子,悄悄道:“奴婢今个儿去客院那边瞅了瞅,公然和您料的一样,本日封夫人封蜜斯未曾出府,在房中闷坐了一天。”
“青纹不在,你这几日多盯着那边一些,万不成松弛粗心。”
长安在床上躺了好久都没能入眠,心中只感觉突突直跳,仿佛是有甚么事情要产生普通。她伸手摸到床沿中塞着的那本小册子,这内里有她这段日子以来断断续续地记下宿世之事。
桂嬷嬷也喜道:“蜜斯说的是,这可不是福星高照吗?若不是有人路过,前来柳府报信,只怕是……”一脸后怕的模样。
即便是在梦中重现这些场景,长安也吓得盗汗涔涔,双手攥着被角不肯松开。
颜氏夜里本就没有安息好,又被这事一闹,确是怠倦非常,况她又放不下柳温明。便准了长安带着桂嬷嬷一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