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摇点头，抬了手让统统人都退下去，房中便只剩下她与柳温明两人。
“这几日明月那边可有甚么动静？”颜氏接着问，“我传闻她前段日子去赴唐夫人的赏梅宴，被挖苦了一顿。这都是我的错，因着身子倦怠未曾说清楚，丫头便拿错了衣服。明月可在怪我？”
柳温明见了如许的神采，天然要问个明白。
颜氏笑道：“我这几日不利落，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明月到底是和我隔了一层，我哪美意义开这个口，少不得要劳动你去说了。”
“并不是甚么大事，躺到床上恶感觉晕眩。”颜氏喘了口气，艰巨地开口。
柳温明撩起衣摆，在榻前坐下，伸手抚了抚颜氏的脸颊：“如何好好的竟会腹痛？这段日子不是都安抚的很吗？”又看了看地上跪着的绿衣和青纹：“这两个丫头如何会在这？但是她们打搅了你？”
“都是一家人，你是明月的嫂嫂，如何会是特地去害她？我想明月也该当是明白的。”
“秋水？！”柳温明手中的帕子没拿住，一下子滑进了水中。
柳温明走到房中设下的银盆前，就着里头的温水擦了把脸：“是该松散一些，比来朝堂之上想要抓父亲把柄的人很多，我们更该谨言慎行才是。那丫头就甚么名字?我本日就同明月说了然。”
颜氏正躺在房中的美人榻上，身上盖着一件银鼠毛织成的大披风，微微闭着眼，面色发白。桂嬷嬷，珑香都在一旁服侍。绿衣和青纹跪在地上伏着身子。
柳温明听了珑绣来报，说是颜氏腹痛不止，惊得神魂不定，毫不游移地跟着珑绣来了清潭院。
颜氏嗔了他一眼：“长安还是个孩子，又是个女子，你可别对她太峻厉了。她又不消出场赴考，精通文章也就行了。你可别把他养成了不食人间炊火的狷介才女。”
桂嬷嬷进了房来问：“如许行得通吗？”
“你不要胡思乱想，请了那些个大夫，都说这胎多数是男胎，你尽管养好身子才是闲事。”柳温明柔声道。
颜氏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才不要，我的长安就好的很，现在她长大了，也不像先前那般调皮了，不晓得多知心呢。我就想要一个能护着她的弟弟。”
柳温明想到长安犯下的事，心中烦躁，脸上却不敢暴露甚么蛛丝马迹来，只能对付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