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原路返回,到了长安先前站的那棵大树下,玉芽取出一方手帕,铺在树旁一根断了的粗树枝上,谨慎地将长安扶着坐下。
“看看就是,怕甚么。”长安拉着翎容来到一个摊位面前,指着挂在上头的一盏兔子灯:“我要猜阿谁。”摊主将灯取下递给她,驯良道:“猜着了这盏灯就是你的了,猜不着就要付两文钱。”
长安见她欢乐,心中也是愉悦。丁翎容就是如许的人,珠宝玉石,富丽衣衫,反而不如一盏粗陋的兔子灯让她欣喜。
不等丁戈开口,长安又道:“摆布刚才大夫看了,说是一点儿扭伤罢了,渐渐地走还是使得的。”
丁翎容不依:“我们本日是出来观灯猜谜的,现在我花灯没看多少,灯谜一个也没猜着,你们就要归去,实在是没意义的紧。我不管,本日我定要到灯王面前看上一看,你们要回自回就是了,我去寻寻大哥。”
“哈哈,恰是恰是,小女人,这盏灯就是你的了。”摊主意长安猜出答案,没有涓滴的不悦之色,反而哈哈大笑。
说完拽着长安的胳膊,冲着板着脸好似随时要拔剑的丁戈道:“我们快些走吧,别理这些人。”
“正月十五”打一词牌名,答案乃是“望蟾宫”。“遥指红楼是妾家”打一字,答案是“舒”字。“黯”字打一成语,答案是“有声有色”……
丁翎容点头道:“你这墨客说话倒是入耳,不像某些人,穿了一身秀才的皮,骨子里倒是个傲慢高傲的浮滑人。”
“只要两个字,这可如何猜?”丁翎容道。
几人走了几步,还听到前面的几个墨客的话。有人挤兑道:“王卿,你如何帮着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女娃说话,她们两年纪还小,你就是奉迎了也做不了官家的半子快婿。”
“唉,本年的谜题都可贵紧,我都猜不着呢。”丁翎容低头沮丧道。
长安拿着灯道了声谢,转手就递给丁翎容:“喏,这是我送你的元宵节礼品。”
丁翎容往韦巫那边瞥了一眼,见韦巫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睇着长安的腿,便嘲笑一声对长安说:“只怕我没被人讽刺,你倒是被人看破了。”
“王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并不是奉承阿谀……”
长安用手指着这两个字道:“元为首之意,一年之初为元,一日之始也为元。宵凡是指的是夜晚。老板,这答案但是‘一朝一夕’?”
“别使小性子,”丁戈板起脸来,“我们这就归去,别在这担搁了。”
长安问她:“如何不去猜一个?”
说着扭头就要走,长安一见翎容的犟脾气发作了起来,从速三步并作两步将她一把拉住,低声劝道:“此时现在你发甚么脾气,又不是只要本身人在场,这另有韦家的人和丫头在呢,没得被人讽刺了去。”
丁翎容接过兔子灯,爱不释手:“柳长安,这但是你靠着本身赚到的礼品呢,我归去就把它挂起来。”
那兔子灯的后背粘着一张纸条,上面只写了“元宵”两个字。
两人猜谜的时候,倒有几个秀才模样的人,本是要猜的,见她们两人年纪小,兴趣足,便不与她们争抢,驻了足在一旁旁观。
也幸亏此次下楼他们未曾带一个丁家的嬷嬷出来,韦巫身边也只要一个小丫头,故而无人禁止,三人留下两个丁家的丫环在树下候着,余下玉芽和韦巫身边的小丫头还贴身服侍着。
丁翎容每到一个花灯摊子前都要立足看上一会,待到摊主笑眯眯地问她要不要猜个灯谜时,她才摇点头,不情不肯地往前走。
丁翎容见丁戈全不把本身的话当作一回事,心中有气,狠狠跺了顿脚:“你又不是大哥,别在我面前摆那张臭脸,你不让我去我恰好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