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连连推拒,好轻易让那文士将砚台收了归去,再转头时,身边早已不见了封蝉的影子。
长安是两世为人,对于韦双宜那点心机看得通透。丁翎容就分歧了,她年仅八岁,又整日里爱舞刀弄剑的,那里晓得韦双宜对丁戟的情素。不过是看不过韦双宜那盛气凌人,不成一世的模样,想着要灭灭她的威风罢了。
翠羽眉飞色舞地应了,自腰间取出两文钱递予摊主,将那盏做工粗糙的鸳鸯灯买了下来,双手捧着递给韦双宜。
长安点头笑道:“托天之福,看了大夫说不过是一点扭伤,没甚么大碍的。”又转头对着翠羽道:“取点银钱去买下那盏鸳鸯灯,就当作是我送给韦姐姐的,本日是花灯节,总不能让姐姐白手而归。”
“蜜斯,你看,那边不是至公子与韦家的蜜斯吗?”丁翎容身边的小丫头弓弓眼尖,一下子叫了起来。
“做甚么不说话?”丁翎容绕到长安面前挡住她的来路:“如何又苦衷重重的,你本日大出风头,应当高兴才是啊。”
“你小声点,”长安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细心被别人听到了。”
“啪”的一声响声,几人转头一看,韦双宜正捂着脸震惊地看着韦巫。韦巫微黑的脸庞涌上红晕,浑身颤抖,一手直指着韦双宜。
丁翎容两步跳过来,一把拿起鸳鸯灯,朝韦双宜眨着眼睛:“韦姐姐,你但是不喜这灯了?那就送给我吧,我本日得了很多灯,就差一盏鸳鸯灯了。”
两人一搭一唱的,将个韦双宜说的难以开口。
因而几人加快法度往百香阁赶去,长安将胳臂搭在绿衣的肩上,不忘装出一瘸一拐的模样。
丁翎容越想越气,拽开长安的胳臂,气鼓鼓隧道:“她倒是打得好算盘,想必是见我大哥器宇轩昂,我爹爹又有点兵权,能提携他们家一点。我可不要如许的嫂子。”她想了想,又欣然道:“只可惜她们是打错了算盘,我大哥早就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妻了,本年年内就要结婚了。”
长安倒是心不在焉,两眼看着本身的脚尖,冷静无语地往前走。那文士猜对了最后一道灯谜,得了头彩。本年的灯王牡丹是吏部侍郎文修出资打造的,头彩乃是一方端砚。
“大哥大哥,我们找了你好久,你在这里做甚么?”丁翎容蹦蹦跳跳地跑上前,仰起脸对丁戟道:“灯王已经被破,头彩也被人拿走了。我们都筹办归去了,你与我们一同归去吧。”
边走边想,游人渐少,百香阁已在面前了。
“丁戟哥哥,你帮阿宜买一盏鸳鸯灯就是了,你看那鸳鸯画的多风趣,我想带归去研讨一下笔法。”几人走进了一听,原是韦双宜正在娇嗔。
“你为甚么不收下阿谁头彩?”归去的路上,丁翎容迷惑道。
丁翎容将手里的鸳鸯灯甩来甩去的,又不时地用手指导点上面两只丑恶的鸳鸯,抱怨道:“这灯当真是越瞧越丑,真不知韦双宜是如何看上的?”
长安却没有丁翎容这般悲观,一桩没有板上钉钉的婚事对于韦家母女来讲,底子算不上甚么停滞。须知宿世里,长安这个正端庄经的璃王妃都没有停滞韦双成一步一步走进璃王府。
她又忧心着封蝉不知如何会出了府门,现下又到了那边……只是心中的忧愁之情却不好一一对丁翎容讲明。只好笑道:“这值得甚么?不过是误打误撞给猜着了。我们快快归去吧,我有些乏了,待我禀过丁伯母,就先行一步,回柳府了。”
长安在她腰间拧了一把,恨铁不成钢道:“你说呢?你看她对谁最和颜悦色?”
韦双宜约莫未曾想到丁戟会以此为由,一下子噎的说不出话来。
丁戟为莫非:“韦家妹子,我出来的仓猝,身上没带甚么银钱,下人主子又都被你打发了。你不如问问你身边的丫头可带了银钱,若真的喜好就买下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