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倒是心不在焉,两眼看着本身的脚尖,冷静无语地往前走。那文士猜对了最后一道灯谜,得了头彩。本年的灯王牡丹是吏部侍郎文修出资打造的,头彩乃是一方端砚。
“做甚么不说话?”丁翎容绕到长安面前挡住她的来路:“如何又苦衷重重的,你本日大出风头,应当高兴才是啊。”
长安点头笑道:“托天之福,看了大夫说不过是一点扭伤,没甚么大碍的。”又转头对着翠羽道:“取点银钱去买下那盏鸳鸯灯,就当作是我送给韦姐姐的,本日是花灯节,总不能让姐姐白手而归。”
韦双宜僵着脸,眼睛死死地盯住长安,仿佛想在她身上烙出一个洞来,就是不去接那盏灯。
丁翎容歪着脑袋想了半晌,忽地叫出来:“甚么?她竟然打起我大哥的主张来了?”
“你为甚么不收下阿谁头彩?”归去的路上,丁翎容迷惑道。
那文士拿了砚台,对台下的人做了个揖,就徐行走了下来。走到长安身边,要将这方砚台赠给她,四周的人也都道:“小女人才情敏捷,受之无愧……”
归去的一起上,韦双宜不再多话,反而是和韦巫并肩,落在世人身后。丁戟丁戈在最前而行,长安和翎容夹在当中。
长安连连推拒,好轻易让那文士将砚台收了归去,再转头时,身边早已不见了封蝉的影子。
长安在她腰间拧了一把,恨铁不成钢道:“你说呢?你看她对谁最和颜悦色?”
丁戈木着一张脸不说话,韦巫眼含挖苦地看着韦双宜。丁翎容见氛围沉了下来,粲然笑道:“玩得可好了,大哥许是不知,本年的灯王头彩大半是我们长安的功绩呢。”
丁戟见到丁翎容并长安一行人,长舒了一口气,脸上现出笑容来:“玩得可好?”
“你小声点,”长安上去一把捂住她的嘴:“细心被别人听到了。”
长安拿过那灯,举到丁翎容面前道:“人家看上的可不是灯,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