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老佛爷,恰是因为山东税负自有定规,商贾多愿在山东投资建厂,如果在他们客籍,只怕这厂子没建成,奸猾小吏已经把税负分摊到头上了。这看似多收几成,但是一旦伤及商民,这银子就埋在地下发霉也不会投资生财了。臣在山东行的是藏富于民的政令,官吏不得骚扰讹诈商贾,商贾也须按章征税,如果逃税,自有报酬了重奖出首,到时候罚的他倾家荡产。山东税收看似不重,但是胜在能实打实的收到,老佛爷不是臣自夸,自臣上任以来,山东的两税可曾拖欠过一日?这几年,哪一次不是比上回多上缴个三五厘。”
“这武翼新军中镇为何人数多于摆布两镇?”
“久仰久仰,只不过见面不如闻名。”吴宸轩干脆和这家伙对上了,不过是个君前失礼的罪恶,升级罚俸罢了。
“回太后,这武翼新军中镇又叫满洲武翼新军。这兵士和基层军士都是取自山东各地的良家后辈,练习了半年不足,但请朝廷诸位亲贵,黄带子、红带子、贝勒、贝子,有情愿为我大清着力的都能够先到天津武备书院或者保定讲武堂,毕业以后一概遵循成绩排定职务,掌控武翼新军的中镇。中镇所需军器都由山东修械所供应,军费循例在山东划地协饷。”
“这个”慈禧也坐蜡了,谁都晓得这内里的关窍,可这些都是只可领悟不成言传的玩意,让这个二愣子把话点透挑了然,反倒没啥好说的了。
“恕你无罪,但讲无妨。”
“我那边在理取闹了?我如何胡搅蛮缠了?我那里不成理喻了?”
这慈禧翻看了一下,悄悄把折子放在炕桌的一角,深思了半晌,开口道:
“额,收你几家的房产捐就要抓人杀人了,这随便开口从山东三千万商民身上割肉刮油的就应当了?山东父老这几年可曾拖欠朝廷一分一厘的税银?照这么说,这就是拖欠的有理,缴税的该死了。你这不是用心让山东、两江等朝廷的财税命脉百业残落、民变蜂起吗?阿谁督抚敢往好的方向去牧民理政,一好点了就要被加捐派税,倒不如都拖欠来的实惠。长此以往,国将不国,还请太后下旨,严惩此贼罪恶,并究查其幕后操手。”吴宸轩也不客气,这宦海二横的名声就是靠着一个个被他碾压的官僚保持的。
“鄙人铁良,现任练兵处襄办大臣。”
“老佛爷安好,看您这红光满面的,想来定是我大清国泰民安、海晏河清,老佛爷您表情镇静、笑口常开、吃嘛嘛香、身材倍棒。要我说您如果有闲,无妨到济南府故地重游,这会儿大明湖的荷花开的正艳,趵突泉的三股水更是咕嘟咕嘟的直扑腾,拿趵突泉的冲一碗大明湖的莲子心茶,这大热天的两腋生风,清冷的没边。”
吴宸轩看看地上的红顶子,好嘛,本职没辞了,转一圈又给加了个头衔,没体例还得领旨谢恩。
“嗻,太后圣明。”世人佩服状。
“莫非不是你吴大人的私兵吗?”跪在身前的一个年青一点的额家伙冷不丁的说道“环球皆知,武翼新军军费都是山东商会所拨,你吴大人部下五大协统都是你的亲信,这武翼新军说是吴家军也不为过吧?明显山东物阜民丰,为何税负多年未曾增加,倒是只见你部下的商会,一帮铜臭之夫敲骨吸髓,一个个脑满肠肥的,不见一点忠君爱国之心。”
“岂有此理,本官当然晓得,现在北洋三镇还各自协饷直隶、山西、河南呢。”
“这开建武翼新军三镇,你是如何想的?”
“哎,呈上来”崔玉贵老诚恳实的转递折子,没想到方才还低着头一脸庄严的吴宸轩见是崔二当家的,递折子的一刹时一昂首,闹了个鬼脸出来,把个崔玉贵吓得一颤抖,差点没把奏折给打飞了。定下神来再看时,吴宸轩已经低眉扎眼的持续候着了,仿佛方才阿谁鬼脸不是他弄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