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你如何就能一口咬定我在理取闹、胡搅蛮缠、不成理喻呢?”
“吴大人莫要东拉西扯,鄙人方才所言但是究竟?”
“回禀老佛爷,恰是因为山东税负自有定规,商贾多愿在山东投资建厂,如果在他们客籍,只怕这厂子没建成,奸猾小吏已经把税负分摊到头上了。这看似多收几成,但是一旦伤及商民,这银子就埋在地下发霉也不会投资生财了。臣在山东行的是藏富于民的政令,官吏不得骚扰讹诈商贾,商贾也须按章征税,如果逃税,自有报酬了重奖出首,到时候罚的他倾家荡产。山东税收看似不重,但是胜在能实打实的收到,老佛爷不是臣自夸,自臣上任以来,山东的两税可曾拖欠过一日?这几年,哪一次不是比上回多上缴个三五厘。”
吴宸轩看看地上的红顶子,好嘛,本职没辞了,转一圈又给加了个头衔,没体例还得领旨谢恩。
“额,说的也是,宸轩呐,你管山东的荷包子,不晓得这个月能为朝廷分担多少庚款啊?”
这慈禧翻看了一下,悄悄把折子放在炕桌的一角,深思了半晌,开口道:
这位扶着小寺人站起家来,哆颤抖嗦的跪下叩首“太后,此人用心叵测,言语狂悖,还请太后速速下旨,请诛此獠。”
“呵呵,不是。”吴宸轩的手指头在铁良面前晃了三晃,“蒙太后恩准,当年的商会团练得以裁军练兵,并钦赐武翼新军的字号。铁良大人您上任光阴固然不长,但是这武卫右军曾经协饷山东的事情,您大抵还不晓得吧?”
“奥,未就教这位大人是?”
“启禀太后,本年的庚款就要到期了,户部的根柢不敷二百万两,不知可否让山东的官民为朝廷分担一二。”阿谁颤巍巍坐在锦墩上的老僵尸俄然开口了,差点没把吴宸轩给气崩了。
“你就是在理取闹了,你就是胡搅蛮缠,你就是不成理喻。”
“嗯,你倒是不认生啊。”慈禧惊诧一下,愣是让他给逗乐了,三四十年了,满大清就没一个敢在她开口前插话的主,这位都是堂堂二品大员了,竟然还是那么随性,敢情拿着入宫觐见当作他们家走亲戚串门子。“哎,哀家当年流浪,蒙你等忠义之士护驾,现现在想起来但是少遭了很多罪。这趵突泉的水不愧是先帝乾隆爷御笔钦点的天下第一泉,哀家当年在老德王府住着,可没少喝着泉水,清冽甜美,泡的茶都透着回甘。”
“爱卿功劳,朝中有目共睹。”慈禧也有本帐,这几年南边的督抚愈发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税收递解都城更是拖延好久,乃至拖欠个三五年的都屡见不鲜。多亏两江和山东的税收能及时上缴,不然还了条约赔款的利钱,只怕朝廷里的用度都得打白条。“你鬼点子多,无妨帮着户部想想体例,看看能不能把这关畴昔。来人,拟旨,查山东布政使吴宸轩理政有方、精擅财税,加户部右侍郎衔。”
“好了,你们也都是当朝一品、二品的大员了,如何还像小儿辩论。”慈禧的老脸一沉,两只斗鸡立马变了鹌鹑,一起叩首请罪。
“莫非不是你吴大人的私兵吗?”跪在身前的一个年青一点的额家伙冷不丁的说道“环球皆知,武翼新军军费都是山东商会所拨,你吴大人部下五大协统都是你的亲信,这武翼新军说是吴家军也不为过吧?明显山东物阜民丰,为何税负多年未曾增加,倒是只见你部下的商会,一帮铜臭之夫敲骨吸髓,一个个脑满肠肥的,不见一点忠君爱国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