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你无罪,但讲无妨。”
“久仰久仰,只不过见面不如闻名。”吴宸轩干脆和这家伙对上了,不过是个君前失礼的罪恶,升级罚俸罢了。
“嗻,臣此次进京住的是山东商会方才建成的会馆,传闻光买地就花了不长幼。臣想着都城的地价不说多了,就打一个四合院五万两银子算,除了官府统统的以外,大抵卖上半个城的地,就够连本带息的还清庚款了。如许吧,为朝廷分忧,责无旁贷,下官启事归去后对商会的同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争夺把商会在都城的这处财产给发卖了,得银不下百万两,全都捐给朝廷。今后凡是在都城有房产的官民,一概按房价的一半收个房产捐,想来大抵上就能还清庚款了。”
“你就是在理取闹了,你就是胡搅蛮缠,你就是不成理喻。”
“嗻,太后圣明。”世人佩服状。
“回禀老佛爷,恰是因为山东税负自有定规,商贾多愿在山东投资建厂,如果在他们客籍,只怕这厂子没建成,奸猾小吏已经把税负分摊到头上了。这看似多收几成,但是一旦伤及商民,这银子就埋在地下发霉也不会投资生财了。臣在山东行的是藏富于民的政令,官吏不得骚扰讹诈商贾,商贾也须按章征税,如果逃税,自有报酬了重奖出首,到时候罚的他倾家荡产。山东税收看似不重,但是胜在能实打实的收到,老佛爷不是臣自夸,自臣上任以来,山东的两税可曾拖欠过一日?这几年,哪一次不是比上回多上缴个三五厘。”
“你,你,在理取闹、胡搅蛮缠、不成理喻。”
“这个”慈禧也坐蜡了,谁都晓得这内里的关窍,可这些都是只可领悟不成言传的玩意,让这个二愣子把话点透挑了然,反倒没啥好说的了。
“既然大人您晓得这朝廷有处所协饷的定规,为何说是山东商会私蓄武装呢?山东商会每年上缴商税不下五百万两银子,一半以上都递解都城,留在山东的商税是有一块协饷的,但是这协饷都是有定额的,莫非山东十府两州的田赋丁税也都有协饷的分子,就得说这武翼新军就是山东三千万百姓私蓄的门客不成。”吴宸轩才不怕如许的诘问,都是有理有据的事情,轻易分辩清楚。
“臣有罪。”吴宸轩一改嬉皮笑容的插科讥笑的形象,把顶戴花翎摘下来,搁在身边的地上,这一番做派,但是让老佛爷和前面跪着的几位都大吃一惊,闹不清这货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鄙人铁良,现任练兵处襄办大臣。”
“我那边在理取闹了?我如何胡搅蛮缠了?我那里不成理喻了?”
“呵呵,不是。”吴宸轩的手指头在铁良面前晃了三晃,“蒙太后恩准,当年的商会团练得以裁军练兵,并钦赐武翼新军的字号。铁良大人您上任光阴固然不长,但是这武卫右军曾经协饷山东的事情,您大抵还不晓得吧?”
“啊,呸,你咋不把你们家祖坟卖了,好奉迎你的洋人主子。”这位老头生机了,一副白胡子气的都在吹奏将军令。“卖都城的地盘挣钱,实不为人子也。”
“吴大人莫要东拉西扯,鄙人方才所言但是究竟?”
调戏完了崔二爷,一个小黄门过来传旨,召吴大人觐见,吴宸轩神完气足的进了清逸院。打千叩首问安一番,吴宸轩才算跟慈禧老佛爷又见了面。这时候的配房里另有两位跪在榻前,影绰绰的另有一个老头子坐着个锦墩在一侧,都背对着他,吴宸轩也没有记着人家后脑勺的癖好,以是也没细心辨认是否有熟人。礼毕平身后,没等老佛爷动问,这位二货吴大人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