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刘武并未说刘荣之死错在景帝,却还是触到了景帝的逆鳞。景帝大怒,说是请,实则将刘武半囚禁在他未就国前在宫中的寓所。
我目送着刘武直至背影也看不到,才揉了揉微痛的额角,对子衿说道:“让人清算了棋盘,我们也回屋去吧!”
“是,三年零五个月了。”我略一考虑,也走了一步棋,“这些年也让娘舅操心了。”
恰在这时,子衿端着药膳过来,给我和刘武一人盛了一碗。刘武一边喝,一边说道:“说来也是奇了,在梁国时,本王偶有安逸,却经常神思倦怠,但常常回京用了阿娇做的药膳,总有种神清气爽之感。”
“与亲人团聚总叫民气生欢乐,小娘舅表情好了,身材也自发好多了。”我垂眸含笑道:“这些虽说是药膳,但此中的药材多是些平常之物,依阿娇看,娘舅这是心疗多过食疗。”
陪着刘武又闲谈了两句,多数时候都是我在说京中的趣事儿;而后又去了长乐宫拜见了窦太后与景帝。见景帝似有松口,刘嫖才携我出宫回府。
“卫青还年青,总要多历练。他日回京中,如果不得陛下喜爱,既有负于堂邑侯府与本翁主对他的希冀,也孤负了小娘舅这些年来对他的种植。且让他放心再多练习几年,到时也可为我大汉多添一员虎将与匈奴部族对抗。”
不知为何,我的眼眶有些热热的:“小娘舅……”
“娇儿与卫青也有三年多未见了吧?”刘武在棋盘上落下一子,随便地问道。
大婚当日,太子妃迟迟未到。
长公主赏格令媛,招天下名医为陈妃诊治,仍然毫无转机。
刘武不附和景帝如此仓猝的下旨让我与刘彻结婚,两人吵着吵着竟提起了废太子刘荣。刘武不知成心偶然,竟说刘荣虽是宗子,但却早逝,可见年幼结婚并不是甚么好主张。
现在景帝尚在,齐国兵变的诸侯了局犹在面前,并不是起事的最好机会。一夜未眠,想了又想,终是决定过两日看看可否寻一机会表示刘武在此事上莫要心急。只是未曾想,第二日刚起床,宫里便传来动静,昨日筵席上景帝与刘武兄弟二人便闹开了,细心扣问后才知是为了我与刘彻的婚事。
少府太医令会诊,亦寻不出病因,最后只得用些补气的方剂将养着。
“本王说过要带卫青来为你送嫁……”
现在,景帝被窦太后传去说话,宫人们才得了机遇来堂邑侯府报信。刘嫖与我俱是皱着眉头,叹了口气。互换了一个眼神,她去换宫装进宫拜见景帝与窦太后;我则是去了厨房厨房做了些莲花糕,才递了牌子去瞧一瞧我的这位小娘舅。
“小娘舅就试一试味道如何嘛?”见他还是稳坐如山,我半是撒娇半是当真道:“娘舅不肯理我,莫不是也恼了阿娇?”
我悄悄摸出枕下暗格中的白玉瓷瓶,取出一粒小小的红丸咽下,将瓷瓶放回暗格中,才任由睡意袭来,沉甜睡去。
因为太子加冠礼是大事,是以远在梁国的刘武也亲身赴京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