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烦恼的来回踱步,忽而眸光一闪,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臂,说道:“但是阿娇你就不一样了。祖母最是宠嬖你,如果你开口去求,祖母必然会承诺的。”
我笑着屈膝行了礼,口中道:“妾陈氏恭送陛下。”
见她如此,我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表示房中的宫婢们都先退下。
“当真?”
景帝一十五年,春分。
“子衿,当初让你代嫁实属无法之举,母亲也细心安排了,却不料让你被太子……一念之差,竟让你的平生都锁在了这四周围堵的高墙以内。”我强撑着坐了起来,扶起子衿,让她坐在我的身侧,说道:“子衿,你可怪我?”
我心中不屑,面上倒是温婉之色:“陛下是阿娇的夫,若陛下真意待阿娇,阿娇自当事事为夫君分忧。”
说罢,刘彻又笑了,言语间带上几分暖意,“但阿娇,你该知朕心悦你,当年金屋之诺亦是至心之语。若不是你当初对一个马奴尚能喜笑容开,对朕却老是疏离冷酷,朕也不至于冷了你多年。”
景帝一十五年,冬至。
待景帝病故,待刘武归京,山高海阔,自有任我萧洒驰骋之处。
刘彻眯着眼看了我好久,重重地“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因而,第二日的即位大典上便有了册封我与子衿同为夫人的旨意。
我本就不欲与刘彻长相厮守,他纳谁,宠谁,我并不在乎。毕竟,太子正妃是我,窦太后是我外祖母,长公主是我母亲。哪怕我只是一个病怏怏,缠绵病榻的太子妃,那群姬妾再得宠,都越不过我去。乃至于我而言,他宠幸的宫人愈多,我这里就愈是清净。
“你知我疼你,现在做了母亲,也晓得父母为后代的情意。母亲她也是过分担忧我,之前才会迁怒于你,我会劝她,好好待据儿的。”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暴露一抹含笑,“据儿是你的孩子,之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但他也会是东宫的嫡宗子。不管何时,我都会护你们二人安好的。”
隔月,太子幸之,请旨封宫婢子衿为太子良娣。长公主大怒,帝后不允;太子再求,太子妃亲身伴随前去,长公主无言,帝允之。
“父皇驾崩前,将虎符与帝王私库的钥匙都交予皇祖母保管,现在朕如果想使银子,或是调派军队为阿娇筑金屋都要颠末皇祖母的首肯。”刘彻将我拉开,面劈面的看着我,非常遗憾的说道:“祖母平生节约,筑金屋如此劳民伤财的事,她自是不会应许的。”
我故作不解到:“这是为何?”
“当真。”
“陪我去承明殿,先帝的小公主刚出世两个月,随我去见见卫夫人吧!”
景帝驾崩于宣室殿,次年正月,太子刘彻即位,是为建元元年。尊奉太后为太皇太后,嫡母薄后与生母王氏同为太后。宫□□有三位太后,故称“三宫太后”。
夫人卫氏有孕,帝大喜。
太子妃病情几次,皇孙据交由良娣扶养。长公主与太子冲突愈深,帝后几番从中调和,亦不见和缓。
“陛下但是要走了?”
景帝一十五年,夏至。
景帝到底是过世的太仓猝,刘彻还是太年青气盛了些。“元”本有原配之意,储妃未封后也就罢了,又赐了婢妾“元”的封号,如此一来,还不完整让刘嫖寒了心。
“夫人?”见我一向未出声,身边的宫婢轻声唤了我一声。
“阿娇,朕晓得你想来心气高,但你以侍女代嫁入我东宫,又以婢女之子冒称为嫡宗子,此事如果揭穿出来,即便是皇祖母也护不住你们堂邑侯府。”
第八章
“公然是朕的好阿娇。”刘彻一脸密意厚谊的将我揽入怀中,半晌,忽感喟道:“只可惜朕怕是许不了阿娇一世繁华,没法给阿娇筑成一座金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