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本来因为我与刘彻的婚约之故,并且刘彻这些年也学乖了很多,刘嫖一向在刘武与刘彻之间扭捏不定,现在在子衿的事上到底是触怒了刘嫖,更何况将婢生子占了嫡宗子的名分,刘嫖更是恼火。如此倒也是功德,让刘嫖对刘彻愈发不满。只是子衿跟在我身边多年,耳渲目染,不免会晓得一些隐蔽而不为人知的事情,如果我也如同刘嫖普通怨怼于他,不免将她朝刘彻身边推得更近了一些。也是以,我乐意卖她一个好,一番言辞,使太子不得不入宫为子衿请封。而后又寻机将刘据交由子衿扶养,不教她们母子分离。
待景帝病故,待刘武归京,山高海阔,自有任我萧洒驰骋之处。
夫人卫氏有孕,帝大喜。
刘彻烦恼的来回踱步,忽而眸光一闪,双手紧紧握住我的手臂,说道:“但是阿娇你就不一样了。祖母最是宠嬖你,如果你开口去求,祖母必然会承诺的。”
看着子衿红着眼眶分开了,我才揉了揉有些痛的脑仁。
“陪我去承明殿,先帝的小公主刚出世两个月,随我去见见卫夫人吧!”
太子妃病情几次,皇孙据交由良娣扶养。长公主与太子冲突愈深,帝后几番从中调和,亦不见和缓。
“是呀,祖母心疼阿娇,如果阿娇开口要虎符,不知祖母会不会也一起给了阿娇呢?”我抬起双手,捧着刘彻的脸,嗲着声音说道:“如果陛下想要,阿娇这边去处祖母讨了来,陛下可欢畅?”
“殿下许婢子照看小主子,婢子戴德戴德,只愿不时奉养在侧,以报殿下之恩。”
见她如此,我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表示房中的宫婢们都先退下。
“阿娇,朕晓得你想来心气高,但你以侍女代嫁入我东宫,又以婢女之子冒称为嫡宗子,此事如果揭穿出来,即便是皇祖母也护不住你们堂邑侯府。”
换上了夫人的服饰,我想到了即位大典上,大监说完册封我为夫人的旨意以后,刘彻脸上的志对劲满之色,又想到即位之前,他来我殿中所说的那些话,就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刘彻眯着眼看了我好久,重重地“哼”了一声,便拂袖而去。因而,第二日的即位大典上便有了册封我与子衿同为夫人的旨意。
景帝一十五年,冬至。
说罢,刘彻又笑了,言语间带上几分暖意,“但阿娇,你该知朕心悦你,当年金屋之诺亦是至心之语。若不是你当初对一个马奴尚能喜笑容开,对朕却老是疏离冷酷,朕也不至于冷了你多年。”
“你知我疼你,现在做了母亲,也晓得父母为后代的情意。母亲她也是过分担忧我,之前才会迁怒于你,我会劝她,好好待据儿的。”我拍了拍她的手背,暴露一抹含笑,“据儿是你的孩子,之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但他也会是东宫的嫡宗子。不管何时,我都会护你们二人安好的。”
“陛下但是要走了?”
我笑着屈膝行了礼,口中道:“妾陈氏恭送陛下。”
刘彻冷眼看着我,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