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是这个说不得说不得,纯孝有亏!甚么叫有亏?风寒入体头疼脑热打个喷嚏算不算?可要说先请太后车架入城,谁他娘的敢硬扯开君父奉侍在侧的纯孝?
“儿臣断无伤害太后凤体之心,众士子亦皆满腔报国热血,”胤祉肚子里在咬牙切齿,手上却不得不自抽耳光,“是儿臣思虑不周,儿臣这便召那李绂过府耐烦安慰……”
“本侍卫只代问话回奏,不涉别的,”胤祉将奏折双手高举过甚,狼曋倒是干巴巴做了回绝,腔调一提,“再问——”
“皇上口谕,诚贝勒跪听!”
皇阿玛这是不讲理,偏是他还占足了大义,胤祉脸都白了……
狼曋面南而立,精瘦的身材黑黝黝的脸庞就像一根究竟风雨的铁枪,再加上身后八个身穿黄马褂腰跨横刀的侍卫,胤祉内心一突。
士人做事总好用典,汉朝设公车府欢迎臣民入京请愿或上书,御赐白衣得以面君。而白衣卿相自唐以来也是进士们的公用词,这恰是合适在坐者的身份,须知翰林院世人皆金榜高中者,前三甲的进士落第及后赐进士出身,而监生们要么是提拔自全天下的才子要么要么是本科落第来年待考的举人,绝对称得上预备役。
“诚贝勒,”看胤祉迟迟未动狼瞫也知其心中所忧,语气稍缓,“若诚贝勒不嫌主子身卑言轻但请听主子一句,士子们早散晨放心就连万言书也不必进,”双手往北一拱,“皇上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