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可知我朝汤潜庵事?”
儒家不但是阉割了公众的血性,一样阉割了读书人的血性,监为荐,监生也称荐生,得荐,首在忠君。进士,列朝堂心机卿相,为吾皇效犬马之劳天然以犬马自居,逆来顺受早成了风俗要不能有文尸谏的说法,反了他娘的不是痛快?
“贿银本钱约四十余万,于本乡置地步千顷,大兴土木,修整花圃,杭州西溪,广置园宅,窃思以觅馆之穷儒,忽为数百万之财主,金从何来?不过足给于各官,然官从何来,非侵国币,即剥民膏。其罪可诛者三也。”
成果,高士奇等罢官丢禄。
康熙上谕:朕不忍加罪大臣,用兵时曾有著功劳者,罢明珠大学士,交领侍卫大臣酌用。郭琇擢升左都御史星际之永久传说!
汤潜庵,原内阁学士礼部尚书汤斌是也,因其任职期间,朝服褴褛府衙荒败,鱼肉荤腥概不入府衙每日只买三块豆腐做菜肴,人称“豆腐汤”,但终世人皆浊独清难以立世,被郭琇弹劾“沽名钓誉”,郁郁而死!此时被郭琇重新提起,诸人怅惘。
郭琇,可谓大器晚成之典范,三十一岁方过了童试为秀才,随即连中三元,三十九岁进京谒选时逢其父病逝,直到四十二岁才到差吴江知县。当时,为官者皆把江南三吴之地视为畏途,大多几个月便挂冠而去。而郭琇却道:只要为地择官,哪有为官择地。到差以后兴黉舍、禁私派、革火耗、清漕弊,为任八载深得百姓恋慕。
儒家议罪非论行而论心,“国度养士”就像祖宗牌位,莫说做点甚么不敬事,有点设法都得铢椔必究,不惩戒何故安士林,士林不安何故治天下?
第一本,康熙二十七年《参河臣疏》,河道总督靳辅罢官。
第三本,康熙二十九年,郭琇上《参近臣疏》,弹劾天子近臣,内廷少詹事大学士高士奇、原右督御史王鸿绪和给事中何凯、修撰陈元龙等植党营私、徇情枉法、贪污自肥。
早知本日事何必当初请?
“坦诚说,胤祉真不晓得,”胤祉点头苦笑,前番冢中枯骨这回借尸还魂,这该是当爹的评价儿子的话呢?但事到现在只能硬着头皮苦劝,“皇阿玛既有‘苟不教’之语,胤祉必保举博学硕儒,朴重公允之士言传身教之!”
康熙三十八年,康熙南巡见江南、吴江百姓至今感戴郭琇,复起为湖广总督,取其朴重加都察院右都御使衔(前番为左,有误,当时左都御史应为满人,名声不著)。此次本是来京陛见,其于名声蜚然于士林,李绂拜访岂敢遗漏。
头羊一动羊群便要随之转偏,就在此时一个声音自人群以外响起,“三爷,郭某插一句如何!”
这是又有新结论了?围观士子们渐熄的心机重又燃起,相互侧目,静等……
谁来发作?
郭某余财可添乎?
“那汤潜庵虽有沽名钓誉之嫌,然其简朴持家倒是真,非不肯实不能也!”郭琇幽幽道:“莫说汤某之四品,以郭某之从一品计,计算阖府之入,年俸不过百八十两银子,御赐地步百亩年入不敷百半,府内父母早逝老妻亦亡,除具名官养者仍有书童一名,侍女三个,主子杂役十二人,瘦马两匹,除青菜豆腐能取何物度日?”
做不到又不甘心,目光便开端箭普通投向李绂,构造者和领头人呢,解铃还须系铃人!
此皆一体纳粮之一言弊也,士子高中之日便是贪腐滋长之必定,害社稷也!郭某常闻社稷为重君为轻之语,岂可因君上之孝道而却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