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瞧着这珠子,眼睛都亮了,口中喃喃道:“这粒珠子可不是值得令媛?本来这人间真有令媛换酒之说。”
那齐原不慌不忙,端起酒角来,一气先饮了一角,摇了点头道:“此酒虽烈,也只是在舌尖打转罢了,那酒性不过咽喉,算不得好酒。”
小厮道:“既是老丈叮咛,谁敢怠慢的?是好是歹,老丈一瞧便知。”
世人又惊又叹,不想杜家这般凑趣,只是令媛明珠只换来五坛酒,也不知究竟是谁亏了。
就让酒保端了一角酒来,在那边浅酌慢饮起来,也免得闲坐无趣。
秦忘舒道:“那心中苦痛真能随酒水化去了?”
秦忘舒闻这酒香极是浓洌,好似风都吹不散普通,虽不至于香飘十里,五六里外能闻此酒香,定是不会错的。
齐原道:“我齐原行事,怎能占别人的便宜。”说罢将面前十角酒缓缓饮了去。世人不由大笑。别人说他占了秦忘舒钱物上的便宜,他却扯到酒上去,不过见齐原公然量豪,世人也是赞叹不已。
秦忘舒现在想起邹公言语,心中暗道:“便是真正修成大道,莫非就能了无牵挂?”
就从五坛酒中捧起一坛来,道:“此酒浓香甘洌,已可入肺透胃,兄台如果不信,尽管饮来,便知这酒的好处了。”
秦忘舒忙向怀中取钞,那里能摸得着,他五年仙修,早忘俗事,身上天然不会带得银两。许负心见状,抿嘴一笑,就从怀中取出一粒明珠来,恰是当年从黑水河怪鱼腹中获得之物。
秦忘舒道:“酒性不过咽喉,那是何意?”
秦忘舒转向世人道:“此处真有好酒?”
齐原道:“这酒坊正值闹市,每日要卖出去百八十角酒去,那里有耐烦酿得好酒,若饮好酒,这昌源镇中倒是有一家,只是恨贵。”
说罢启了封泥,亲身捧着,向秦忘舒面前的空盏里倒了满满一碗,此人倒酒也是一绝,酒水充斥将溢,倒是一滴未几,一滴很多。
那盏中酒色就如虎魄蜂蜜,瞧来就令人食指大动,秦忘舒那里忍得住,将酒盏平平端起,舍不得洒去半滴。不等他微呷一口,酒香先声夺人,已是透入心脾。再将酒盏微倾,细细咀嚼,不想那酒入咽喉,就好似刀子一割,痛得秦忘舒差点惊呼失声。手中酒盏差点就跌出去。
秦忘舒道:“你我酒中君子,怎有戏言。”
齐原瞧见酒车推来,顿时眉花眼笑,向秦忘舒揖手道:“兄台豪阔,小老儿本日叨光,叨光。”
第103章令媛换酒意何如
便有人道:“实不相瞒,我这昌源有户大族杜氏,积祖就酿得好酒,传闻这杜家的先人便是杜康,那是造酒的祖宗。若公然如此,杜家的酒谁能比得过?只是杜家佳酿极贵,这齐老儿定是骗你的酒喝。”
许负心瞧见秦忘舒如此豪饮,倒是明白他的,得意知莞公首要下嫁齐国五公子,秦忘舒面上便难见笑容了。只是莞公主之事,秦忘舒一向未曾提起,许负心更是不敢去问,现在瞧见秦忘舒借酒浇愁,许负心便感觉心上被人割了数刀普通。但不管心中如何苦痛,恰好一字也说不出来。
秦忘舒道:“若非老丈,本日那里能饮得好酒。不知这五坛酒有何讲究,又该如何饮来。”
酒保道:“跑腿不难,就是这酒钱,小铺可垫不出来。”
这时酒车推到酒坊前,齐原问那小厮道:“杜家佳酿,想来尽在此处了。”
当下立起家来,围着酒车转了一圈,又将五坛酒一一捧在手中凑鼻上前去闻。世人道:“这酒坛封得严实,那里能闻出酒香来,老丈莫要造作。”
就在他倾坛倒酒之时,世人公然齐齐惊呼,“好香,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