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石之下,便是一座洞府,这洞府并不算如何广漠,也就是三座石室罢了。灵虫来到洞府以外,将身一摇,就是一名七八岁的孺子。
这修士的境地本是奇高,而这归元境又能有多大?稍稍动用灵识一探,便知端底,就听此修喜道:“不想竟瞧见了一名故交。”
孺子道:“是了,那修士虽修太一,却不知应用之法,师尊虽知应用之法,却无神火在身。师尊是想让我将这体例奉告那位修士,从而转授师尊故交,以完此因果。”
孺子忙道:“弟子说的,是那两座刻着金字法诀的山岳,说来也奇,驰名修士不知怎来的来源,竟认得峰上金字法诀,遂惹得六合仓猝降下天雷来,将两座山岳打得粉碎,此事自是要紧,弟子怎能不报。”
孺子道:“师尊好生偏疼,弟子每日修行,常常苦思不得,看来也是缺了灵慧的,师尊既有这增慧启智的妙法,怎地不来垂怜一下弟子?”
那孺子立在洞口,大气也不敢出,足足立了七八个时候。忍不住昂首向空中瞧去,只见天空还是湛蓝还是,也不知子丑寅卯。
那声音笑道:“魔界与尘寰争斗多年,有修士认得魔界笔墨符文也不希奇,那六合忒也谨慎,怎地就将山岳打碎了,岂不是毁了我归元一景。”
那修士道:“这是甚么说法,难不成为师就不是天生地长的,来这归元境之前,如何也有几位旧了解的。”
归元境本无日月,却因有这块青石,方保境中光芒敞亮,永如白天普通。
孺子惊道:“这么说来,这黑驴竟是弟子的师兄了,那更要好好照拂他了。”
修士哈哈大笑道:“你这顽虫,何时才气端庄起来。是了,既见故交,又怎能不怀旧情。你也不必说破,就想个别例,传他几句增慧启智的口诀,若它还是执迷不悟,为师也是无可何如了。”
那修士道:“这位故交乃是一头黑驴。当初六合大水众多,为师无处居住,刚幸亏不周山上遇着此驴,便与它盘桓数日,传了它几句口诀,说来也是缘分不浅。”
那声音哈哈大笑道:“那世人的恭维马屁之术,你只学了点外相,既是自家都撑不住,何故取信别人,好笑之极,好笑之极。”
那声音道:“就算这境中的元魂逃了出去,又能济得甚么事?一旦出境,立时便会被索瓦耶所知,不免要被擒了去,另行措置。”
修士也不活力,笑道:“也不瞒你,那体例师尊也行不得,只知人间有这个别例罢了。此行中驰名修士,竟修得两团神火在身,此中有团神火,名叫太一神火,又叫命火,人间生灵禀此火而生,若能善用此火,何愁灵慧不增?”
孺子道:“别的物事带不走,但此中有桩紧急物事,只怕却能带得走的。”
孺子道:“那索瓦耶处心积虑若此,怎地就选了蜂王替他办事?”
修士叹道:“可惜此驴灵慧不敷,又兼生性愚顽,虽得传无上妙诀,也只是修了个千年的寿限罢了。若说他是我的弟子,岂不是坏了我的名声。”
孺子也不叫屈,道:“弟子天生就不肯出去,那尘凡虽好,总不如这归元福地,再者说,弟子如果有一日离了师父,那就浑身不安闲起来,师父就算是赶我走,弟子也是冒死不从的。”
那声音道:“这等绝人后路的事说出来岂是好听的,别说魔界诸多大能,便是索瓦耶的部下亲朋,也要尽数瞒过了。我初来这归元境时,此境一片荒凉,寸草不生,又哪来的魔界生灵?厥后草木渐长,生灵方生,那蜂王也算是个有权势了,这才被索瓦耶拜托,把守这道元魂。”
半晌以后,那灵虫来到一座山中,此山虽不算高,倒是灵秀非常。那峰顶波折丛中立着一块百丈高的青石,如果细细瞧去,就见青石上有无数微光射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