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海大喝一声,将手中刀一指,帐后一队马队旋风般冲将出来,为首者恰是秦重亲兵头子秦百川。秦百川刀法纯熟,顿时工夫甚是了得,跟从秦重多年,算得上是百战之士了。
他初见那林天奇时,心中颇是不觉得然,感觉本身三招以内,定能将其拿下;比及林天奇穿过马队之时,秦重感觉本身或可凭着追风剑法之妙,与林天奇斗个平局。
这根手指搭在劈来刀背上,向前迅疾一推,那长刀蓦地荡去,刚好格住别的两柄战刀,这一招巧极妙极,便是秦重也是浑然忘了敌手身份,忍不住在心中叫个“好“字。
林天奇再次点头,道:“我要杀的可不是你。”伸手在宁大海肩上一推,宁大海安身不住,身子不由自主的转了起来,直到转了七八圈,方才咬牙愣住了,一时头晕脑胀,也不知身在何方。
此言一出,林天奇面前乱哄哄的士卒俄然向两边一分,冲出三队铁甲精兵。就见这铁甲精兵十二报酬一队,设正副队长各一名,长枪手两名,刀手两名,藤牌手两名,挠钩手四名。
此阵攻守兼备,是非连络,在疆场上组阵厮杀,几近是所向无敌,故名绝杀阵,乃是秦重所创。秦重一身功名,也是仗此阵得来。
这声音不疾不徐,并不算如何大声,但整座虎帐数万将士,却听得清清楚楚,每小我都感觉林天奇近在身边普通。
就见林天奇猛地抬开端来,缓缓吐了口气,一字字道:“秦重将军,鄙人本与你无仇,你若肯退兵,放过大陈国百姓。鄙人他日必然负剑请罪,任凭将军惩罚,如果不然,鄙人手中三尺青锋,毫不肯饶。”
秦重身边将士也是齐皆大笑,唯有那宁大海倒是笑不出来。那林天奇自从现身以后,不拔剑,不杀人,却已经从辕门处冲到中军帐前,营中这数万军士,竟被其视若无物。宁大海实在不知有何体例,能挡住林天奇向前。事到现在,只也好搏命一战了。
秦百川早在秦重接信之时,已获得宁大海叮咛,只因那份素帛上的“冲灵“二字,实在刺痛了宁大海的神经,他在秦重面前虽是轻描淡写,只当作浑若无事,实在公开里早就做了安排。
林天奇的身子又是一动。
秦重的剑法固然称不上军中第一,但他毕竟是百战之士,临敌经历极丰,就算身居高位以后,数年未曾与人比武,可三十年疆场征杀的根柢犹在,又怎是弱者。
此人马队装束,上着一件皮甲,足蹬战鞋,身高约有八尺。只因他背对阳光,宁大海瞧不清此人脸孔,唯能瞧得出此人甚是年青,浑身高低,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勃勃朝气。
这时晨光照在林天奇的脸上身上,可见到林天奇的鼻尖微微泌出几滴汗珠来,但其双目当中,不但瞧不出一丝惊骇,反倒是暴露镇静之色。
秦重哈哈大笑道:“兄台说的轻巧,这十余万雄师交战,便是国君降旨,另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之说。你是何人,也敢一言而退十万兵?”
一名流兵瞧出便宜,鼓勇上前,将手中战刀狠狠劈去。那林天奇浑若不觉,可比及战刀离他身子只要半尺时,忽地脱手一拍,那战刀横飞掠去,将大账前的秦字帅旗削断。世人瞧见这战刀掠出之势如此威猛,皆是一惊。
林天奇见到有士卒受伤,面色忸捏,道一声:“获咎。”将手中刀枪丢在脚下,身子再一晃,便到了秦重面前。
这一动,竟从围得密不通风的数十名流兵当中挤将出来,又将这群兵士抛在身后,而林天奇离秦重的间隔,只剩下三十丈了。
林天奇仍不出剑,见挠钩探来,只是顺手伸臂挡去。宁大海心中一喜,暗道:“此人固然步法高超,临战经历却少,这挠钩只需一转,可不就将你手臂搭住,看你如何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