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大陈国军被秦重将军三路兵马打得大败,诸军分离奔逃,可却气力不失,若容他整军再战,大晋军就算终能取胜,也必定要支出极大的代价。
秦重喘着粗气道:“秦重纵横军伍三十余年,何曾让别人受过?你若找的是秦重,那便是我了。”
少年将军被那朝阳射在脸上,只能眯着一双眼睛,但目光当中,却有一道刀子般的光芒迸射出来,比那朝阳更亮三分。道:“我算是瞧明白了,华将军这枝孤军阔别大队,那便是诱我来攻,我这白子皆散在诸处,如果逐处去杀,不知要杀到何时,不如十足引将过来,恰好一古脑儿端了。华将军公然高超。”
不想马监军常日受尽秦重逼迫,现在可贵掌权,那里还肯再受宁大海束缚,便对宁大海大声喝道:“秦大帅乃我大晋擎天之柱,本日遭贼子所害,若不能替他报仇,放着这十余万兵马何用?瞧你与大帅平时里兄弟情重,本来倒是虚情冒充。”
少年将军探头来瞧,不由笑道:“华将军,东边疆场正急,你却移兵西向,莫非是来考较我来了。”本来黑子落处,倒是偏离了棋盘上厮杀地点。
少年将军对山下兵马何曾正眼瞧过,忽地向身边一名执旗赤甲兵士道:“帅旗安在!”
辕门以外,为防敌军夜间冲营,本是布下重重鹿角丫叉,鹿角之上,更系着一道道绊马索,放眼瞧去,重堆叠叠,那里有路可走。
就在大晋虎帐中沸反盈天之际,离虎帐百里处一座荒丘下,战马如山,刀枪如林,两队人马厮杀正烈。
赤甲将军暗叫忸捏,本身厮杀半生,哪知事光临头,竟被这少年比下去了。他胸中豪气平生,顿时哈哈大笑道:“便让你攻来,又能如何?”
那兵士闻言,仓猝将手中紧紧卷着的大旗扯开,那大旗被那山风一吹,顿时鼓荡起来,只见鲜红如血的大旗上,鲜明绣着一个大大的“秦”字。
这时不竭地有马队步兵自四周八方拥来,将整座荒丘围了个水泄不通。
心中虽在深思,身子却纵地而起,空中避过秦百川的身子,等他体内浊气平生,身子要落下时,就在秦百川身上悄悄一点,再一纵,已到了辕门以外了。
秦重不由得闭目长叹,暗忖道:“想不到秦重壮志未酬,竟稀里胡涂死于一名妄人之手。”本身一死也就罢了,就怕扳连了跟从本身多年的将士,军中一旦无主,必定大乱,大陈国不乏名将谋士,又怎能放得过这十余万将士。
宁大海那跤跌得甚是沉重,奇的是却无多大痛苦,看来林天奇那一踢用力极巧,并未曾想伤了本身。可宁大海现在心中,那里还能顾及本身,一时悲从中来,在那边捶地大呼道:“次山,次山,你死的好惨。”
现在秦重身边士卒虽围了几重,但大帅脖颈上搁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谁又敢冒然上前,只在那边大声叫道:“天杀的贼子,快放了我家大帅。”有些士卒禁不住担忧惊骇,已然在大放悲声了。
此时营中已是一阵大乱,秦重既死,按理兵权应归于监军。那监军姓马,倒是文官出身,脾气文弱。常日里秦重声望甚重,马监军也不敢与他争权。本日遭受非常之变,马监军也没了主张,数万士卒见监军这般模样。更是六神无主,实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宁大海被他用这重话压来,也不敢去辩驳,幸亏马监军虽下了将令,却不知如何安排。还是宁大海将秦百川寻了来,细细叮咛一番,让秦百川领了秦重五百名亲信亲兵,去追林天奇。
少年将军道:“华将军好胆气,好策画。瞧华将军东面这枝孤军,虽是堕入重围,但四周援兵到处,随时都可来援,我可不能上你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