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虽是貌不惊人,不想倒是乐律妙手,秦忘舒探出此人体内真气流转,那是一名玄功之士,仓猝落下赤凰刀,上前揖手道:“这位道友请了。”
干将听到“私奔”二字,神采紫涨起来,仓猝摆手道:“秦兄莫言,秦兄莫言,如果让人晓得,这事可就不成了。”
秦忘舒见干将浑厚取信,心中成心成全,便道:“干将兄不必焦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看此人前来有何话说,在我在此,定不会让他坏了你的功德。”
一曲奏罢,秦忘舒探头去瞧,只见地面一座山岳脚下,一块大青石边立着一人,正昂首向空中瞧来。二人目光在空中一触,不由皆是一笑。
那人忙道:“小人名叫干将,原是个打铁出世,因这几日与人有约,在这里等得无趣,听到道友横吹之声,就忍不住应合了几声。至于那乐律之学,小人实在是一窍不通。”
第72章那边无知已
秦忘舒本觉得既是铁匠斗法,那天然是比这冶炼的工夫,哪知莫老六上前就要脱手,他不知干将的本领,也不知该不该互助。只听洁净极快的从背架上抽出一把刀来,仓猝向上一架。
莫老六对秦忘舒视而不见,吼道:“胡吹大气,就凭你一个小小的铁匠,也想当这冶炼妙手,器修大士?这人间不知有多少仙宗,多少器修之士,哪一个不比你强?你不过是小小的玄功之士,怎配与这很多器修大能比拟。”
秦忘舒初奏横吹,笛声天然不堪入耳,幸亏六合寂寂,四野无人,也不会有人来笑话他。他吹了半晌,体内真玄运转流利,五脏因合五音,声音也垂垂动听。
干将道:“比就比,我怕过谁来。老六,你尽管划下道来,我件件依你。”
莫老六嘲笑一声,道:“若想前去,先过了我这关再说,若连我也胜不得,你也有脸去!”
但此曲美则美矣,秦忘舒横笛吹来,总感觉有完善之处。这时空中上不时传来那人的吟唱咏叹,竟是声声恰到好处,等一曲《落雪》吹罢,六合间余韵悠悠,秦忘舒心神皆醉。
他现在是御刀而行,天然是去得极快,不等一曲笛子吹罢,离燕谷已是两三百里了。正吹得心中欢乐,忽听空中传来“噫”地一声,紧接着是又是一声“呀”,这两声一长一短,明显出自人丁,其音雄浑之极。更妙是的,这两声生发之时,恰与笛音相合,笛声合着人声,竟是完美无缺。
秦忘舒本觉得寻到知音,本来在干将听来,本身的横吹《落雪》,只不过是打铁之声罢了,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敢再往这笛声上去引了,便道:“干将兄击节打铁,鄙人闻所未闻,想来定是高人了。现在这气候苦寒,干将兄怎会约在这里等人。”
此次痛饮,公然一向饮到第二日凌晨,邹公所酿十余坛麦酒被喝了个洁净,让邹公怜惜不已。北地夏季冗长,如果家中无酒,这日子但是难过。
秦忘舒在空中顶风吹笛,也是一门调息运玄之法。要知笛为七孔,恰合着阴阳五形之变,如果体内气味顺畅无碍,笛声便会高亢入云,如果体内气味不调,笛声便不堪听了。
邹公见他真要去了,心中实在舍不得,沉声道:“秦兄,你脾气慷慨豪烈,那个不喜。但是世人千性,也不成能大家与你投缘,你此去若遇着欧冶子,定要好生应对。”
干将想了想道:“小人在打铁时,常要吐气开声,方能使锤击有力,更要共同助手,也就常常出音提示,如此一来,就要用到击节应拍了。”
秦忘舒道:“不但戒酒,更要戒肉,就连这五谷菜蔬,也要十足戒了。男人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连这小小的辟谷也过不去,岂不是枉自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