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凝神想了半晌,不由鼓掌叫道:“妙极,黑夜当中,若瞧见关上灯火透明,将士无数,谁敢来攻城。只是一两个小人怕是不敷。墨雷道:”我手脚不断,到了早晨,就能制出一两百个木偶来,如果将军肯派人助我,制得更多。”
秦忘舒忖道:“此人说出大话来,也只好且瞧他如何行事了,父帅曾说过,御众最要紧之处,在于建立威望,我若与他争论,岂不是损了他的声望,那于大晋国绝无好处。”
秦忘舒原觉得既是被国君授以虎符,受命来此关,必然是了不起的勇将谋士,哪知这二人衣衫粗陋,边幅平平,瞧来就如同农夫普通。
世人低头一瞧,只见墨雷掌中公然有一个小人,也只是略具人形罢了,若说是玩具,倒也算是精美了,若说用来守城,可不是笑死了人了?是以世人笑得更大声了。
就见墨雷手脚缓慢,将这些细绳什物以及木棍合在一处,世人只瞧得目炫狼籍,正要动问,忽听墨雷摊开手掌,道:“成了。”
便在这时,关下战马嘶鸣,蹄声如雷,不知涌来的多少人马。大陈军士卒大家持着火把,将半个天空照得透明,关上诸将瞧见这步地,无不倒吸一口寒气。
墨雷见秦忘舒这般好说话,对本身又是恭敬,更是欢乐,就连墨矩瞧见这景象,面上也可贵地暴露笑意。此人甚是繁忙,叮咛墨雷几句,就仓促地去了。
墨矩道:“守城之要,在于拒敌于百丈以外,若比及敌军攻陷城关,天时已落空大半了,便是有千万人又有何用?将军放心,但有我师徒二人在此,只需世人听我号令,我定保此城万无一失。”
墨雷道:“墨守之械可就多了,那连弩,转射,藕车就不必说了,师父已派人在关内制造,这两日就会运来,有了这些东西,这城池可就固若金汤了。但若论守城最强之术,天然非木偶莫属。”
这少年本来貌不惊人,但在他削木之时,神情甚是专注,好似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本来只是一件儿戏之事,却因着这份专注,而另具一种独特的魅力。
秦忘舒仓猝将刘统唤来,道:“你将关上守兵唤来百人,助这小先生造偶。这城池可否守得住,全在这小先内行中了。”
这二人浑然不觉,麻衣中年男人径直走到秦忘舒面前,行了一礼,道:“中间定是秦将军了,鄙人墨矩,小徒墨雷,特来助将军守关。还请将军助我束缚部下,务必使得高低一心,不然太岳关必被大陈所破了”
墨雷脑袋更低,道:“天然也能行走的。”
军令一下,刘统怎敢不依,仓猝唤来百名流兵助墨雷制偶,关上原也有些匠人,是公用来修复战具的,天然也十足唤来。
世人见墨雷制偶完成,一心想瞧这小偶如何唬敌,就跟着墨雷来到关上,就见关上已是灯火透明,那是墨矩令人置下的火烛。
秦忘舒听这话甚是有事理,但清楚又有极大的马脚,可他善于军务,不知这些世俗的学问,晓得辩他不得,也只好罢了。
墨雷道:“师父说,我等既来助将军守城,天然是要推心置腹的,怎能藏私?如果大师相互猜忌,这城可就守不住了,师父说,这人间的坚城,大多都是从城里先破的,墨守之术,除了诸般妙法以外,那最首要的一环,就是要凝集民气。”
因而道:“先生既有良策,忘舒自当马首是瞻。”
墨雷有了世人互助,木偶制得极快,到了晚间,已制了近两千具小偶了。只是墨雷所携来的什物已是用尽,两千具小偶中,只要三百只能够行走,其他小偶就只能立在那边唬人了。
墨雷笑道:“这些小偶只能用来唬人,若想代替士卒倒是不能了,那墨守第二步,就是制偶御偶,木偶制成,可大可小,高者百丈也是有的,只需贴上墨符,那木偶便可听你使唤,若东就东,若西就西。更有一种战偶,那就更精美了,战偶如果制成了,便可冲进阵中杀敌,只是战偶需用精铁打造,制造起来极其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