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树正中,李氏祖宅背山面水,正对青州城。
“甚么东西啊?”她将盖在头顶的团扇扯下来,打了个哈欠,揉着眼望向杜二娘。
曹切拄着拐杖,白了杜二娘一眼:“瞧你这个没出息模样……”
巷子两边都是高墙,阳光落不出去。
最后一人神采青紫,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半个字。
沈玉兰转头看看他,再看看手里已经快憋死的街溜子,这才后知后觉一样“哦”了一声,松开了手。
“还不说?”
“就这个,我从小院配房里找出来的东西,会不会是之前老爷夫人的东西啊?”
两人神采一言难尽,让开中间的路。
当中还用金箔包了下,起码也是三四十年前的手工技法。
别人的暗器杀人,他的暗器杀兵器,能让杀人的人杀不了人。
“大蜜斯!你看看这个要扔不?”
杜二娘抱着两块雕花板子,迈过门槛。
短短三个月,他行走已经有些不便,胡子和头发都白了,成了个真正的佝偻的小老头。
自从在紫宸殿上,他造出的那小玩意帮李妍断刀以后,曹切和他的“断刀神器”一起着名了。
“不悔怨?”曹切问。
她抱着那两块板子,脚步都轻巧很多。
“说!”
仰仗稳定超卓的表示,毫无贰言地攀上了唐门暗器榜第一名的位置。
曹切无法:“看到他,就像是看到老爷一样。”
李妍作为幕后大掌柜,提早很多年过上了躺着数银子的好日子。
“我说呢,如何问都不吭声。”
再加上后闲置了半年没人打理,破败得比这三十年没用的老宅还严峻。
院子里,李妍在躺椅里,听到脚步声近了,才渐渐坐起来。
他站在树荫里,待院子里只剩他和李妍两人,这才渐渐悠悠走上前,坐在石墩子上:“内里小院子,已经遵循大蜜斯说的模样修好了,前面正院也都补葺得差未几了。”
她又等了一息,反手又是一拳。
也许是平生中最大的执念获得了实现,曹切自那以后,渐渐显出了老态。
大晋已经没有飞龙商行了。
青州屏山半山腰,瀑布下,明月潭旁,新栽种的玉兰花覆盖了小半个山头。
沈玉兰嘲笑一声,啪一拳打在街溜子的脸上。
李清风顿时有些汗流浃背。
李妍故作淡然,“嘁”一声:“他若只是沈寒舟,我把他抢返来就好了,可他是太子啊!我爹把毕生绝学都教给他,是让他造福天下人的,如果被我抢返来当压寨夫了……我感觉我爹能从坟里跳起来揍我。”
往里望去,李清风瞧见了人生中最出色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