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用贡酒?”
县丞?
说到这儿,宋根海咽了口吐沫,直接拎起温着的酒壶往嘴里狠狠灌了三口,过足了酒瘾才持续说道:“为了缉拿这个逃犯,泉州府衙出动了上百名公差和军士来我们清源县,并且还是泉州刺史府的长史大人亲身带的队。长史大人啊,那得是多大的官儿?便是我们县令大人见了,也得拱手称上一身下官,懂不?”
宋根海几步上前,细心瞅了好几眼,脸上有些不天然地回过来,说道:“叔父,题字留款好…仿佛是县…县丞大人的名讳!”
“呀,叔父大人!”
宋根海闻言知意,立马派了几名得力的捕快出来禁止,不到半晌的工夫,院中干活的动静便停了下来。
而宋温这个户曹吏,依仗着县令胡泽义的信赖,恰好能够直接分担着这摊子事儿。
“甚么?”
中间的衙差们都是宋根海的部下人,隔三差五听宋根海提起这把横刀的来头,那里会不清楚?别说知根知底儿,就差耳朵听出茧子来了。
“唔,那明天本捕头就让你长长见地~”
坊口的一家茶棚里,聚坐着十几二十个皂衣帽翅儿的衙差,约莫坐了有三四桌人。桌上放着锁链,水火棍等家伙什儿。
崔耕俄然一把将俯身过来的宋温推开,然后抬手指了指身后院门上高高吊挂着的横匾,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说道:“姓宋的,你如果眼神还好使的话,你就去看看这‘崔氏酒坊’四字出自谁之手!”
宋温此时面如猪肝色,气得疾呼:“你,你竟然去找了董…董彦?”
城南周溪坊,坊口。
一通吹嘘之余,有几个面皮薄的衙差竟惭愧地低下头,有些反胃地个人悄悄吐了一槽:“狗屁宝刀配豪杰,狗屁赤手空拳活捉杀人犯,俺们跟了你几年,就听你吹了几年……妈的,你这横刀明显是那次泉州府衙差在撤离清源县时,不慎遗留下来被你捡来的,好吗?”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宋温已经带着一众捕班快手到了崔耕租住的小院门口。
宋温自发再无颜面持续呆下去了,猛地一回身快步分开,边走边骂:“还傻愣着干啥?还不带上你的人从速滚?”
宋温被崔耕的俄然行动惊了一下,随后看了眼宋根海,让他去看看。
宋根海年约三十许,浓眉大眼宽额头,大马金刀地居中坐着,桌上摆放着一把七寸长的牛皮鞘横刀,煞是威风。宋根海极其珍惜这把横刀,常日里除了睡觉以外,根基上是刀不离身。
“抓?抓个屁!”
别看宋根海在这群衙差面前威风的像头大老虎,但到了宋温面前,那绝对和顺如家猫。
宋温扫了一眼茶棚中的一众衙差,也没好神采,唔了一声,双手负背回身出了茶棚,道:“走吧,带着你的人,随本官进坊!”
宋温先是一愣,继而一副昂头瞥眼的架式,哼哼道:“崔二郎,见着本官还不下跪?”
因为这把横刀不但是他们捕班独一的一把刀,还是他捕头的身份意味。再看捕班其他衙差,不是随身配着水火棍,就是铁链铁尺等平常衙役的兵器。
“少嗦,本捕头会少了你的酒钱茶钱?”
“嗯?”
宋温刹时面红耳臊,仿佛被崔耕狠狠扇了一嘴巴子!
仿佛是早有预感宋温会来似的,崔跟竟然面带浅笑地拱手抱拳,迎道:“宋户曹吏来得好快,崔某还估摸着你要过几天赋会来呢。”
“莫非这逃犯到了我们清源县地界儿,最后却被宋捕头您活捉了个正着?”这时,一名年龄较小的衙差实在不想再听宋根海干脆了,直接加快了故事情节的生长。
崔耕半点都没说错,官与吏底子是两码事儿,从字面上了解,官者,长官也!吏者,办事的胥吏罢了!官分九品,有了品衔,方可自称本官,朝廷命官,也叫入流。而胥吏是不入流的,没品的,帮官员办事的,以是严格意义上讲,是不答应自称本官的。只不过如果不穷究细敲的话,也没人去叫真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