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疯了吧?想甚么呢?”
而胡泽义则是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陈子昂,多次欲要张嘴,却都没张口。
独眼龙好笑道:“那老子凭甚么要拿他们换你这穷鬼?再说了,你现在是老子砧板上的肉,换个毛啊?”
一个个面色红润,豪情高涨,在他们眼中,此时的陈子昂仿佛成了香饽饽。
独眼龙也比较附和方铭的阐发,冲那喽挥手喝道:“去,将那姓陈的清源县丞押出去,老子倒要看看他想说啥。”
又到夜深人静时,全部清源县城重新规复到往昔的安好。
有喽给独眼龙搬来一把太师椅,独眼龙翘着二郎腿对劲洋洋地坐在台阶上,方铭站在左手边,而胡泽义就像个使唤的下人似的,躬着腰腆着笑地站在独眼龙的右手边,已经没了清源县令和朝廷命官应有的气势和节操。
独眼龙堕入了沉默。
“呵呵,都说官匪官匪,却没传闻过匪官匪官,官字排匪字前,那里有官怕匪的事理?”
他不肯再与陈子昂打嘴仗,挥挥手不耐道:“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要见老子何为?如果说不出个子卯寅丑来,老子今儿就生剥了你的狗皮!”
……
“好,真不写是吧?”
很快,陈子昂便被两名山匪喽摆布押着出去县衙,到了大堂院中。
“哟嗬,还真挺牙尖嘴利哈,啧啧,你这嘴功可比胡县令强多了,”独眼龙嘲笑地看着陈子昂,道,“你们的胡县令都对老子百依百从,你一个小小的县丞凭甚么敢在老子面前装大瓣蒜?”
胡泽义被当众斥骂,顿时面色难堪地杵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还口。
胡泽义,草你十八辈儿祖宗!
说罢以后,陈子昂身上的气势更加凛然,仿佛随时能化作一把利剑,将面前的山匪劈开!
陈子昂嘲笑道:“因为丧失如此庞大的一笔赋税税款,朝廷不但会将他撤职查办,并且还会要了他的脑袋。你感觉,他会这般诚恳跟你说吗?”
独眼龙略微有些信赖地点了下头,又问:“那你供出赋税税款藏匿之处,就不怕朝廷要了你的脑袋?”
“是啊是啊,到时候让大当家带着我们走泉州港船埠出海,带上这笔巨款,去新罗,去日本,去高句丽,带着弟兄们去外洋做大族翁了!”
此言一出,顷刻引来堂院里的统统商贾士绅交口奖饰,对胡泽义官匪勾搭的行动纷繁指指导点。
“几十万贯的税款?”
徐仁德到了这个节骨眼不再沉默哑忍,挺起腰杆子回敬道:“要杀便杀,三千贯银子你觉得是大风刮来的?归正我徐家没那么银子,徐某现在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好胆你便取了我的项上人头!”
“甚么?”
院中那些商贾们亦是吓得面色惶惑,更有甚者已经将眼睛闭起,不敢看那血溅喷洒,人头飞起又落地的血腥一幕。
乃至于心虚的胡泽义看着陈子昂,都不由羞赧地别过甚去,有些惊骇与陈子昂双目相视。
“报”
县衙大门被人推开,从外头奔出去一名山匪喽,大声呼道:“报内里有个姓陈的墨客,自称是清源县丞,说是有要事面见大当家!”
快速,堂院的商贾中站出一人来,年约五旬的中年商贾,怒发冲冠喝骂道:“胡泽义,你枉为朝廷命官,却与山匪暗里勾搭,欺诈讹诈,祸害乡民。还敢堂而皇之地说‘以清源县令的身份包管,只要交了银子便放了我们’?呵呵,徐某问你,你还要不要脸?”
咚!
陈子昂点了点头,当真说道:“怕!”
陈子昂指了指头顶,又指了指胸口,道:“就凭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就凭当官不为民作主,昧着知己难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