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于心虚的胡泽义看着陈子昂,都不由羞赧地别过甚去,有些惊骇与陈子昂双目相视。
独眼龙撮了下牙花子,阴恻恻地嘲笑道:“你们这些人恐怕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也罢,老子明天就先拿你这厮开个杀戒。不动真格儿的,你们这帮羊牯恐是都不会写手札回家叫人送银钱来了。水牛”
陈子昂嘲笑道:“因为丧失如此庞大的一笔赋税税款,朝廷不但会将他撤职查办,并且还会要了他的脑袋。你感觉,他会这般诚恳跟你说吗?”
方铭堕入了内心癫狂。
不过此时的清源县衙里,倒是火把透明,全部大堂院里满盈着一股肃杀之气,受邀而来的商贾士绅们个个面有骇色,站在原地浑身颤抖,心中充满了对山匪们的发急和害怕。
院中那些商贾们亦是吓得面色惶惑,更有甚者已经将眼睛闭起,不敢看那血溅喷洒,人头飞起又落地的血腥一幕。
沉默过后,独眼龙仅剩的一只眼睛里透着赤红,死死盯着陈子昂,一字一字问道:“你说得这笔几十万贯的银子,在哪儿?”
“报”
陈子昂嘴角一扬,晒笑道:“尔等不过戋戋数十名匪盗罢了,而本官身后站着的倒是率土之滨万邦来朝的大唐帝国。你感觉本官有怕你的来由吗?至于死,呵呵,如果怕死,本官明天就不会独闯你么这匪窝了!”
只见他头戴方巾,一袭士子白袍,面色淡然,仪度翩翩地缓徐行入大堂院,走至独眼龙等人跟前。
独眼龙好笑道:“那老子凭甚么要拿他们换你这穷鬼?再说了,你现在是老子砧板上的肉,换个毛啊?”
“没错,今后也不消再担忧官府的追剿了。”
“哟呵,还真觉得老子不敢杀你?”
“你给老子闭嘴!”独眼龙狠狠地瞪了胡泽义一眼。
陈子昂耸耸肩,朗声道:“只要你肯放了他们,我便带你去取!”
……
“好,真不写是吧?”
独眼龙也情不自禁地内心颤了一颤,他这辈子见过很多当官的,但像面前这么一号的,还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
大水牛猛地用力将钢刀举起,而徐仁德也是绝望地将双目闭起。
独眼龙堕入了沉默。
“水牛等等~”
胡泽义从速张嘴解释道:“大当家,你别听他的!此乃子虚乌有的事儿,本县的钱库你也看过,就那么点库存税款,那里另有几十万贯的赋税税款?”
此言一出,顷刻引来堂院里的统统商贾士绅交口奖饰,对胡泽义官匪勾搭的行动纷繁指指导点。
“呵呵,都说官匪官匪,却没传闻过匪官匪官,官字排匪字前,那里有官怕匪的事理?”
“得嘞!”
陈子昂道:“本官本日见你,天然是为他们而来!”
现在,他们终究晓得了胡县令聘请他们赴宴的真正目标,的确是用心暴虐啊!
他们如何也想不到,堂堂一个朝廷命官,牧守一县的父母官,竟会与山匪暗中勾搭,将他们利用进县衙里绑架讹诈。
胡泽义被当众斥骂,顿时面色难堪地杵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还口。
独眼龙闻报叫住了挥刀砍头的大水牛,扭头问向中间的胡泽义,道:“有这号人?”
胡泽义,草你十八辈儿祖宗!
独眼龙略微有些信赖地点了下头,又问:“那你供出赋税税款藏匿之处,就不怕朝廷要了你的脑袋?”
陈子昂的慷然矗立,淡定安闲,对四周明晃晃的钢刀利斧浑然没有一丝的害怕之色,此等风采委实让在场的那些个商贾士绅们悄悄心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