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空空道人又从青埂峰前颠末,见那补天未用之石仍在那边,上面笔迹仍然如旧,又重新的细细看了一遍。
“无端寻愁觅恨,偶然似傻如狂.即使生得好皮郛,腹内本来草泽.得志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动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
蒋玉菡赶紧摆手道:“不必了。我专门挑在你们受封那日,便是不想你们来送我的,以免到时候我舍不得分开呢。”
甄士隐道:“贾老先生,别来无恙?”
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
宝玉这才说道:“你也太多心了。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我原感觉女儿家的眼泪比珍珠还要贵重,怎想到本来再贵重的‘珍珠’,一旦嫁了人,倒全变成了‘白眸子’了。你既有一千个一万个不对劲,这日子也是没法过的!”
蒋玉菡不明这此中启事,只笑骂道:“此人疯了!”
那宝玉也不睬世人,回身便单独立在凉亭外,自言自语地念叨:
贾蔷见大师现在都没了兴趣,因而便笑道:“现在天气也不早了,还是早日回家安息罢。再过两日,还要面圣受封呢。以后,我们咱聚不迟!”
那僧道说:“情缘尚未全结,倒是那蠢物已经返来了。还得把他归复原所,将他的后事叙明,不枉他来世一回。”士隐听了,便拱手而别。那僧道仍携了玉到青埂峰下,将“宝玉”安设在女娲炼石补天之处,各自云游而去。从而后:天外书传天外事,两番人作一番人。
薛宝钗说着,便念叨:“溪壑分离,尘凡游戏,真何趣?名利犹虚,后事终难继。”
雨村听了,益发惊奇:“叨教仙长何出此言?”
且不说蒋玉菡、贾宝玉、薛宝钗三人与安琪、贾蔷告别,各自乘轿拜别。
贾雨村听了,虽不能全然明白,却也十知四五,便点头叹道:“本来如此,下愚不知。但那宝玉既有如此的来源,又何故情迷至此,复又豁悟如此?还要就教。”
董琴岚却不明白宝玉这话的意义,嘲笑道:“我看来到底是来错了。既然这么不招人待见,我还是现在就归去的好!”
安琪和贾蔷看着现在贾琛垂垂严峻起来董琴岚,猜想他也垂垂放下了之前的事了吧?内心不由有些安抚。固然贾琛或许本身还未发觉,但是他们但是看得清清楚楚呢……
贾蔷道:“那一个耍的猴儿不是剁了尾巴去的?”
士隐道:“福善祸淫,古今定理。当今荣宁两府,善者修缘,恶者悔祸,将来兰桂齐芳,家道复初,也是天然的事理。”
雾裹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恍惚。
贾雨村认得是甄士隐,也赶紧打恭。
贾雨村道:“既然如此,当今宝玉的下落,仙长定能知之?”
宝钗忽又指着宝玉笑道:“再奉告你们罢。之前老太太还跟我母亲要我家小妹的年庚八字,又细问她的家内幕状,敢情是要给他说媒呢。”
贾雨村道:“老仙长到底是甄老先生!何前次相逢,觌面不认?后知火焚草亭,鄙下深为惶恐。本日幸得相逢,益叹老仙翁品德高深。奈鄙人下愚不移,致有本日。”
士隐道:“老先生有所不知:小女英莲,幼遭尘劫,老先生初任之时,曾经判定。今归薛姓,产难完劫,遗一子于薛家,以承宗祧。此时恰是尘缘脱尽之时,只好接引接引。”
甄士隐道:“前者垂白叟高官显爵,贫道怎敢相认?启事故交,敢赠片言,不料垂白叟相弃之深。但是繁华穷通,亦非偶尔,本日复得相逢,也是一桩奇事。这里离草庵不远,暂请膝谈,未知可否?”雨村欣然领命。
贾雨村因叫娇杏等家眷先行,本身带了一个小厮,一车行李,来到激流津觉迷渡口。只见一个道者,从那渡头草棚里出来,执手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