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蔡吉当即转头向正在抹汗的段勰问道,“段父执可曾听过晒盐?”
她之所以是小蔡府君,是因为她是蔡吉!
“既是如此,段父执不若就着人将这些小盐场都关了吧。归正出不了多少盐,还徒费人力和薪柴。”蔡吉指着不远处还在辛苦砍柴的樵夫发起道。
段勰见蔡吉一边说要封闭民营盐场一边却又说她这是在为,不由暗自感慨这小蔡府君可比老蔡府君脸皮要厚很多。因而他便跟着问道,“那届时购盐者必然簇拥而至,不知府君如何定夺?”
蔡吉心想正因为你们用的是原始社会的制盐体例这才会效力如此之低。只是还未等她开口那一边李达便已迫不及待地为蔡吉辩白道吾家主公灭蝗造船,那一件不是惠民之举。何曾道听途说过!”
“只在十月到来年正月间熬盐,这是为何?”蔡吉不解地问道。
“府君放心,老夫定会严抓此事,毫不让此法流入官方。”段勰义正词严地拱手包管道。
段勰虽不想进那热烘烘的盐亭,但眼瞅着蔡吉带着侍卫李达已然信步走向了比来的一间盐亭,也只得带着一干胥吏快步跟了上去。
蔡吉一听曲成县的产盐量因战乱一下子减少了一半,不由皱了皱眉头问道,“这熬盐很费人手?”
“建宁年间曲成每岁煮盐四十余万石。”段勰说到这儿又话锋一转长叹道,“然自黄巾贼起,青州大乱,灶民多有流失,盐场现在每岁仅能煮盐二十万石。”
段勰目睹蔡吉揪着晒盐一事不放便点头差人找来了一个年长的灶民前来问话。却见那灶民先是猎奇地瞅了瞅面前年纪能当他孙子的小太守,待县令老爷正板着脸看以后,他赶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小民韩七见过府君。”
蔡吉被韩七俄然来的这么一出,直弄得一头雾水。不过一旁的段勰却以看出了端疑。须知灶民虽辛苦熬盐,但他们本身却买不起盐。故在灶民在盐场顺手牵羊之事可谓是屡见不鲜。因而这会儿的段勰当即便向那韩七摆手道吾等本日并非清查窃盐。汝只需照实答复府君之问就成。”
“未曾听过。”段勰喘了一口气点头道。
当代因用炉灶煮海水熬取盐,故盐民又称灶民。而这会儿的蔡吉听段勰如此一解释也感觉有些事理。不过一年就三个月熬盐,这盐场的利用效力毕竟是太低了点。因而她又跟着问道,“那曲成一年产盐多少?”
见此景象蔡吉心想难怪这盐亭四周通风还热的像蒸桑拿普通,敢情所谓的煮海熬盐就是像如许直接捞海水放锅里熬啊!这一锅下来得破钞多少柴火?多少人力?华侈!真是太华侈了。难怪东汉的食盐卖得那么贵!
哪知蔡吉的话音刚落,那一边韩七却俄然打了个寒噤蒲伏在地告罪道府君饶命……小民只刮取自家门前石上之盐。绝无盗取盐场之盐啊!”
“本来如此。”蔡吉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以后,便抬手向段勰邀道段父执,不若陪吾一同看看这制盐之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