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奎此事是个骗局吗?事到现在他当然也应当看出了此中的道道。只是这老儿眼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谁让他当初不肯捐款修水车,现在又有脸指责赛鲁班漫天要价。不过黄珍在对段奎幸灾乐祸之余,却也有些心不足悸。因为他思前想后,赛鲁班背后的高人仿佛只要蔡吉一人罢了。倘若真是如此,那这女娃儿就不是神童,而是多智近乎妖!
跟着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吼,贡船上的伽倻海员快速拿起兵器列于船舷两侧严阵以待。须知黄海上的船只虽未几,但每年这个时节总会有不怕死的刁民聚众打劫。因为伽倻国出产铁器,故对于海贼来犯并不躲闪,反倒是调剂帆船朝着离比来的一艘海盗船直冲上去。
哪知蔡吉话音刚落,身边的太史慈赶快上前劝止道千万不成!小府君明鉴,军粮乃军心之本,不成擅动!”
可合法蔡吉筹算进一步讲授下去之时,太史慈却不无担忧地说道小府君此法确切可行。然兵丁若忙于屯田,必将会疏于练习。慈恐长此以往东莱之兵难成精兵。”
远的不说就以兖州的曹操为例。曹军开初招募流民屯田时,因为实惠少,又有军事体例束缚,是以就算流民被强迫屯田,也多有流亡之举。曹军真正大范围将屯田制推行开来,是在袁涣向曹操进言改进屯田制以后。当然眼下这些事都尚未产生,而曹操也还正窝在鄄城里策画着如何从吕布手中夺回兖州。相较之下,蔡吉不但熟知屯田制的好坏,另有后代诸多屯田之法为参考。倘若推行恰当蔡吉完整能够先曹操一步成为屯田制的初创人。
而以后蔡吉虽在灭蝗救灾一事上表示凸起,但黄珍也只是感觉她是一个见多识广且心机周到的神童罢了。毕竟不管是灭蝗,还是以工代赈,详细筹办者都是黄珍与管统。真正让黄珍体味出蔡吉有些门道的是这一次水车的推行。须知黄珍一向以来都没放松过对蔡吉的监督。不管是她去城西找赛鲁班,还是以后赛鲁班来太守府,都没逃过黄珍的眼睛。虽说黄珍不知二人之间有过商定。但就从赛鲁班高价买水车以及现下高调捐资之举来看,此事背后必有高人指导。
说到这时黄珍脸上的笑意已全然被难过所代替。实在屯田制是一种变向的农奴轨制。参与屯田制的百姓不但要无前提分出一半收成给官府,并且还会是以被官府强迫束缚在屯田上不得迁徙。若非眼下正逢“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乱世,老百姓是打死都不会卖身给官府参与这类敲骨吸髓的不平等轨制。是以倘若官府在屯田之初不给于流民充足的好处,就算仗着乱世的契机也很难招募到流民屯田。
而蔡吉则在太史慈的夸奖声中,转头向黄珍问道,“黄功曹,汝看此策可行否?”
“好一个战不废耕,耕不废守,守不废战!此法甚妙!”听罢蔡吉的一番解释,管统头一个鼓掌奖饰起来。至于一旁的段奎则对此事表示沉默。因为照他的经向来看,面前这女娃儿要么不开口,一开口总会闹出大动静来。与其跟着起哄,还不如先站在一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究竟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