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蔡吉在拱手行礼之余,亦昂首望了一眼管统身边一二十多岁的妇人探听道,“这位是?”
宁却只是点头含笑以示作答。倒是一旁的管统对着蔡吉脱口反问道小蔡府君也来赏花?”
“吉自打来黄县以后,便经常听人谈起过圆通寺的海棠玉洁冰清。故本日特来一睹芳姿。”蔡吉说罢又一拱手顺水推舟地向管统佳耦聘请道,“正所谓想请不如偶遇。既然两位也是爱花之人,不若一同赏花如何?”
颠末这段小插曲,圆通寺的智真长老也知面前这位十三四岁的孺子,恰是黄县城内赫赫驰名的小蔡府君。惊奇之余倒也更加用心肠领着一行品德赏起院内的海棠来。遵循智真长老的说法寺院内的白海棠同佛法一样来自于悠远的天竺。不过蔡吉却知这所谓天竺来的海棠实在是秋海棠,只因原产于两广、云南等地,故现下北方未几见罢了。但她却并没有改正智真长老误,而是任由其由花开端提及了佛法故事。毕竟在花枝下打断和尚说法是件极煞风景的事。
不过世人哪知蔡吉这是抄袭。虽说这诗算不得上成之作,但搁在一个十四岁的女娃身上意义就不一样了。只见管统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蔡吉后,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府君还精于诗赋。”
汉廷上层对佛教的支撑令其在中原快速传播的同时亦引来了玄门的不满。《天平经》中就曾指责佛僧弃亲、抛妻、食不清、行乞丐为“四毁之行”。不过正所谓山穷水尽已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张角的黄巾叛逆令承平道一夜之间成了东汉王朝极力打击的工具了,同时也重创了玄门在官方的传播。一各州府衙门纷繁谈道色变。像徐州牧陶谦更是干脆抑道扬佛,借外来的佛教压抑徐州境内的承平道。而青州本就是黄巾残虐的重灾区,加上又毗邻徐州天然也多少有些抑道扬佛的意义。当然因为青州眼下群龙无首,天然不成能像徐州陶谦那般搀扶笮融大造浮图寺,大修黄金佛像。故青州境内的佛教虽有鼓起之势,但总得来讲还是非常低调的。
“此乃内人。”心知蔡吉是女子的管统毫不介怀地点头道。而他身后的娇妻也跟着恭恭敬敬地朝蔡吉福了福道,“妾身宁氏见过府君。”
不过既然蔡吉本人已经跑来向低头了,管统自付身为堂堂七尺男儿也不能同一个女娃儿多做计算。是以他跟着便端方了坐姿直切正题道那小蔡府君同兼顾议何事?”
“管郡承,汝也来圆通寺啊。”蔡吉一边信步上前向管统打号召,一边在心中暗喜,张大哥的动静公然通达。本来她此次来圆通寺的真正目标既非礼佛也非赏花,而是用心要同管统来个“不期而遇”。
不过在蔡吉看来笮融那种心胸叵测之辈完整就是伪佛,面前这位为人谦恭的智真长老才是真正用心修佛之人。只见智真长老一起引着蔡吉主仆,先是观光了大殿的释迦牟尼像,跟着又照着四周的壁画向二人讲授了一番佛教故事,以期能点化这两位慕名而来的小施主。蔡吉虽对佛教不是很感兴趣,但在对方妙语如珠的讲授下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小蔡府君,汝招安海贼,推行水车,改进屯田,乃至吟诗作赋,件件做得标致。哪儿还用得着找人筹议。”管统嘲笑着努了努嘴道。
但是蔡吉在赞叹于宁丰度如花的同时,亦不由自主地遐想起了其今后悲惨的运气。遵循史乘记录这个温婉贤淑的女子会在十年后,被她所敬爱的丢弃并死于战乱。想到这里蔡吉又下认识地瞥了一眼管统,只见此时的他正牵着老婆的手一副密切的模样。很难设想如许一个会陪老婆赏花的男人,在十年后的某一天会弃老婆不顾而投奔袁谭,并为袁氏死战到底。当然管统的挑选是极其合适这个期间代价观的。是以管统虽终究败北,却也因他的忠义获得了曹操的开释。固然蔡吉也不止一次奉告,这就是汉末,这就是三国,忠与义是这个期间的主旋律!但身为女子,她还是忍不住会在心中唏嘘,莫非爱情与亲情在忠义面前真的如此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