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墙竟然是以油蜡封面,上面是一层白磷,如果旁人触碰,必将引火烧身。
银钩前面拖着能切肤断骨的颀长丝线,末端还在赫连驭手里,他不知何时已到了桥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潇。
目睹血尽人亡,耳闻无声悲鸣,哪怕是铁石心肠也不能忍。
赫连御眉头一皱,飞身而下提掌向他天灵打来,这一掌罩住顶门,如果被打中了妥妥脑袋着花。
“要垂钓,天然要留着鱼饵。”赫连御看着他,“你说,顾欺芳和端清会来救你吗?”
奇经八脉、四肢百骸都传来阵阵隐痛,并不狠恶,却像钝刀子在割肉,时断时续,打断骨头连着筋也莫过如此了。
最后一字刚出口,赫连御脚下铁笼就蓦地炸开,内里被困的江湖人有口难言,身材也因为被拘禁放血而衰弱,但是一朝脱困又目睹仇敌,如何不眼红?
所幸白磷燃烧极快,前面暴露了一角石砖,有风从裂缝里传来。顾潇也顾不得太多,扯住铁索向那处用力荡去,抬腿借力狠狠踢上石砖!
顾潇落脚的这个笼子是他在惊鸿一瞥时选中,内里关的都是丁壮男人,固然精力委靡,但观其身形应都是习武之人。
腿被反弹的力道震得发麻,幸亏这石砖并不非常厚重,又经了火焚余热未散,他这孤注一掷的一脚就将其破开了一个大洞。
顾潇的目光从他脸上掠过,最后落在了墙壁上渐渐止住颤栗的箭矢上,箭头已钉入砖石,只剩下箭尾。
脚下一动,顾潇翻身落在铁笼上面,蓦地失了前力的丝线反震而回,“啪”地一声,在赫连驭手背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言罢,他手中带血的铁蒺藜蓦地挥下,这一手用力太深,几近能听到利刃割开血肉摩擦他手骨的声音。
火把砸向墙壁,竟然刹时窜起了大火,模糊伴着白光,刺痛人眼!
血从肩头嘴角不竭滴落,可他倒是硬气,咬紧牙关没在赫连御面前露怯,只转头看了一眼。
顾潇问道:“若我是亲生子,你当如何?”
顾潇听得毛骨悚然。
“哈哈,成心机。”赫连御不怒反笑,乃至悄悄拍了拍掌,“当年顾欺芳也这么骂过我,若非你长得实在不像他们伉俪两人任何一个,我都要觉得你是他们亲生的孽种了。”
顾潇踉跄两下站起家来,手指渐渐紧握成拳:“这是那里?你到底是谁?”
顾潇醒过来的时候,满身高低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赫连御面具后的嘴唇勾起一丝浅笑:“我喜好看活人血液流干的过程,却讨厌吱哇乱叫的痛呼,以是就让人把他们的舌头都割了,不然现在你定然是听不清我说话的。”
他趴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并没甚么桎梏枷锁,手撑着地好一会儿才支起上半身,胳膊一晃差点又栽了归去。
话音未落,顾潇纵身跳下石桥,脚在水面上一点,一手从笼子上扯下枚铁蒺藜,看也不看身后,回击一挡,刚好翻开破风而至的蛇形银钩。
暗自变更内息检察本身的环境,他佯装出一脸仇恨,道:“既然如此,为甚么不干脆杀了我?”
顾潇本就是鸷鸟余力,跟赫连御周旋至此是拼经心力,觉得能逃出世天,却又挨了这一箭,顿时便蒲伏在地,爬都爬不起来了。
这间密室很大,火把却设得未几,特别是左面墙壁空无一盏,要么是上面有构造,要么就是……这面墙,怕火。
也就在这个时候,顾潇飞身抓起一只火把,眼睛一眯,看向了左面墙壁。
不等顾潇答复,他就自言自语:“必然会来的,端清阿谁傻子可不会放弃任何人,顾欺芳更是愚不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