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浮生笑意不改,眼中闪过微光,就像清风拂过水面:“有何不成呢?”
那玉佩证明了楚渊的狼子野心,金牌揭开了西南外族的入侵诡计,但是最让叶浮生惊心的,是盈袖与他言谈交握时藏在手中的这第二块玉佩。
看着那张脸上神情变更,身边人转眼就成了陌生人,盈袖脑中天人交兵,一时候竟不知该说甚么。
盈袖是个谨慎的女人,在见到他以后多次摸索,若不是叶浮生对她和楚惜微都所知甚详,换了别人恐怕早就露了馅儿。但是再好的假装毕竟也有马脚,合法叶浮生犯难的时候,盈袖却放过了此事,开端谈起合作。
这个在十年前一手策划了宫变的男人,若不是最后棋差一招,恐怕明天龙椅上坐着的,就不是楚子玉了。
他亲身去天子内库挑了这两块玉,让宫中匠人精雕细琢,一者雕龙,一者刻麒麟,又附上两个皇孙的名字,别离在他们生辰的时候送出去。
可她如何也没推测,呈现在这里的竟然是叶浮生。
叶浮生最长于察言观色,没等她想出个说辞,就从这半晌犹疑间看出顾虑,开口道:“刚才说话的时候,你公然有所坦白。”
盈袖抬起眼:“你还是如此灵敏得让人讨厌。”
叶浮生一怔,继而苦笑;“归根究底,还是我拖累你们了。”
十年前宫变后,楚尧被逼离天都城,身上除了这块玉佩就再也没带走任何皇宫里的东西。这块玉佩是他曾经从不离身的东西,叶浮生却在相逢后从未见过,本觉得此物已经在颠沛流浪间损毁了。
盈袖皱起眉,毫不客气地讽了归去:“我觉得凭他父王做下的事情,你们这段师徒交谊不过是老天作弄的笑话。何况当年宫变以后,他但是指天发誓说了要跟你一刀两断、不死不休,不过三年的缘分早就走到绝顶,你却还要认他这个门徒?呵,口说‘传人’,莫非你还要把惊鸿刀也传给他?”
“不管如何,他都是给我磕过甚敬过茶喊过三年‘师父’的门徒,是我亲身传授了十六式惊鸿刀法的传人。”叶浮生转了动手中伞柄,腔调也一转,由轻笑带上寂然,“十年来没尽过当师父的任务,所幸到现在为时不晚——任何人要动他一根毫毛,我先剁那人一根手指;谁要算计到他头上,我也先他一步入局做个垫背的。我这辈子说过的人话大话不知凡几,但是这句话驷马难追。盈袖,你明白了吗?”
盈袖一怔。
叶浮生思前想后,何如线索太少,他不晓得暗羽此次坦白了甚么,又要从百鬼门身上图谋甚么,就干脆假装成楚惜微去赴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