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宸妃只要玉宁公主这么一个女儿,无子是她最大的芥蒂,若非她能把住崇昭帝的心机,又有母家支撑,恐怕连四妃之位都坐不稳。
顾潇从盈袖口中得知了惊鸿背后被深埋的另一半隐蔽,也得知了一个让贰心惊生寒的动静——
顾潇连半分踌躇也没有,抬头将酒一饮而尽,烈酒过喉消逝秋夜寒意,他昂首看向屏风前面,那位脱手豪阔的客人正衣衫不整地趴在床榻上,满脸潮红口中喃语,时不时抱着被褥转动几下,丑态毕露。
其一是在北疆边关拿下了奸粗活口,并搜到四皇子暗通北蛮的亲笔手札;
兵刃相接,顾潇的功力压了盈袖一筹,但是他的目光落在了女子手中双刀上。
顾潇摇了点头:“唐宸妃虽无亲子,却有养子……四皇子楚琰,生母为北蛮和亲公主,在其幼时因北蛮撕毁合约叩关犯境而遭到猜忌,他杀以证明净,楚琰就养在了唐宸妃膝下,多年来视如己出,母子干系非常靠近。”
一长一短,暗沉的刃身极似惊鸿,只是刀柄所刻的并非振翼鸿雁,而是一对鸾凤。
红绡娘子嗤笑道:“做礼部侍郎却如此猴急毫不知礼,不晓得是哪家主子才气调教出这么饥渴的狗?”
在外人丁中“出身贫苦,命途多舛”的红绡娘子,竟然能以发上金铃奏响勾引魅音,使客人春宵一梦神智浑噩,对她有问必答。
一时候,朝堂之上暗潮疾涌,天都城内风声鹤唳。
“摆布没多久好活的老东西,也不怕引火烧身反受其害?”
八百日夜,红绡娘子早已凑齐了自赎己身的银子,即使老鸨耍奸将那数量翻了一倍不止,也不敢真跟红绡娘子撕破了脸面,怕她一怒之下去找相好的朱紫施压。
顾潇见过如许的令牌,因为他本身也有一块,是初入静王府时由楚琰亲身所予,与林校尉合力代掌府中暗卫。
因而他成了楚尧的师父,也应下了楚琰的买卖——他帮楚琰生长暗卫,楚琰替他找出勾搭葬魂宫的到底是哪位皇子。
林校尉神情开阔,来由合法圆顺,又有楚尧作证其所言不虚,顾潇这才放下思疑。
“你既不要我,我也不强求,五百两银子是还爹生娘养之恩,而后你死我活再不相干了。”
哪怕再愚笨的人也能猜到,帝王这是药石无灵,唯有寄愿神佛求一回苟延残喘。
盈袖一点就透:“那么她靠近楚泽,乃至撺掇对方结党营私,也是为了让楚泽替楚琰做出头鸟,还能将二皇子和司徒家也拉下水。”
失了身为太子的亲儿,许皇后便颓废下来,在办理宫务上也力不从心,垂垂被司徒贵妃和唐宸妃分了权,若非皇长孙楚珣极得圣眷,在崇昭帝授意下早早随朝理事,恐怕这皇后之位早就成了空谈。
如此一来,红绡娘子赎身非常顺利,明天就要分开天都城找个谁也不认得她的处所好生度日下半辈子,彻夜是她留在醉春楼的最后一晚,不知多少人冒着风险从暗道入内,只为这一掷令媛后的一夜风骚。
如此强大的母族,唐宸妃本该高枕无忧,可惜她有个致命缺点——膝下无子。
在他转头的时候,便见长街之上多出一道绯红魅影。
“自半年前楚琰欲纳侧妃,因正妃唐氏乃是唐宸妃的侄女,唐宸妃天然心生不喜,楚琰识相不提此事,嫌隙的确是落下,不过……”
“盈袖。”顾潇终究开了口,声音很轻,“我晓得本身该做甚么,你也不必拿这些话摸索我,如果我真的转投楚琰,必然不会让你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