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让白绮歌不舒畅的是那些痞兵,众所周知她是替嫁且是作为臣国联婚公主而来,职位上天然不成能太高,一些胆小而又心胸不轨的痞兵总在四周闲晃,经常趁人不重视说些下三滥的荤话,幸而身子孱羸却不乏气势,常常在白绮歌横眉冷目下那些痞兵悻悻而归,只敢调笑不敢伸手。
手指拂过面庞表面一起向下,超出肩头,越太小臂,而后停在红肿腐败的手腕上。
红绡是谁安寻昔并不晓得,也不筹算去问,易宸璟不成能给她答案。
看管宫门的侍卫想要把白绮歌拖起,易宸璟挥挥手命人退下,带着满心迷惑蹲在盘龙石雕前悄悄察看,少顷,长出口气。
额角隐痛,喝了整杯参茶暖身后才忽地想起仿佛忘了甚么。
白绮歌本人是个怯懦怯懦的王谢令媛,易宸璟则是遥国皇子,红绡,除了晓得是昭国已故公主外别无其他。这三小我之间仿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络,而重生为全新白绮歌的她并不清楚很多,只能从易宸璟只言片语和态度中体味到,他是恨她的,恨到不肯杀她,非要折磨她到生不如死。
不是说过吗,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
雨下到半夜就停了,当时易宸璟正在宫中陪兴高采烈的遥皇喝酒,许是路途怠倦或者苦衷沉重,本没甚么劲力的佳酿却让一贯好酒量的七皇子沉甜睡去,再睁眼天气已是大亮。
“这就是你的真脸孔?怯懦的白家三蜜斯,你终究肯卸下假装了。”易宸璟挑眉嘲笑,伸手握住纤细皓腕。那并非和顺相携之意,只因安寻昔腕上被铁铐磨破了皮肉,用力按去,方才结痂的伤口再次分裂,掌心尽是猩红。
可贵平静一会儿,白绮歌闭着眼靠在墙壁上,脑中飞速清算这些光阴庞杂而琐细的线索。
“睡着时不会梦见红绡吗?”易宸璟喃喃自语,伸手拂去白绮歌惨白脸颊上一缕湿发,“她死了,为甚么你还能如许放心睡着?”
一次押上自在的赌局,一场各怀私心的联婚,一些晦涩埋没的恩仇,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往。彼时安寻昔并未认识到,这将是她重生后踏入水深炽热的开端,也是中州乱世烽烟最后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