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意若此,再劝有何用?白绮歌读懂了司马荼兰平平语气里的果断固执,幽幽一声叹,终究放弃了与易宸璟筹议好久后的筹算。
“那成果是甚么?对,还是错?”
“倒也是,璟儿废了六宫只设你这皇后一人,后宫那些乱七八糟的琐事一扫而空,虽说要不借助外力重纳皇权更辛苦些,但也不必去操心分外的事了。幸亏你是个聪明丫头,能帮他的多,不像我,大半辈子都搭在后宫那些叽叽喳喳的女人身上了。”
“听遂良说你比来在绘制边疆舆图?肚子里另有个小拆台鬼呢,别太累着。”
“想甚么呢?下棋应当用心于棋局才对。”落子间,司马荼兰淡然道。
“弥补也不必挑选这类体例。”捡了颗蜜枣放在口中,酸涩微甜在唇舌间分散,司马荼兰笑了笑,好久才持续道,“都是畴昔的事了,何必再提?何况我这辈子也不想与其他男人有所关联——就如同你对璟儿普通,不管存亡,我永久都是怀宇的老婆。”
“太后明天身材可好?”
“小清念也来了吗?快让她们出去。”司马荼兰并没有因为小憩被打搅而活力,从卧榻上起家坐好,挥手招来玉枝,“玉枝,去膳房端些糕点来,小清念最喜好吃甜食;趁便再找壶酒,绮歌那丫头无酒不欢,明天就让她们母子在这儿用膳好了。”
身为遥国皇后的白绮歌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腹中尚未出世的龙子也有四个多月了,未曾被光阴退色的傲骨里多了几分美好慈爱,每一个浅笑都是幸运满溢。
并非惊骇有人传出闲话,而是担忧易怀宇会猜忌。
白绮歌沉默少顷,悄悄抚摩隆起的小腹,目光定格在司马荼兰腰间玉佩上:“看着您每日在这宫里寥寂度日,宸璟总说于心不忍,以是才会生出那些设法。早前我们并不晓得您和偶大将军的过往,厥后传闻了,愈发感觉偶大将军这些年实在太苦,您也……”顿了顿,白绮歌垂下眉眼,眸中一缕哀伤:“太上皇殡天前曾把宸璟叫到榻前,也没交代甚么前朝政事,只说,对不起您和偶大将军,但愿宸璟能找机遇替他弥补。”
每天下午,偶遂良都会来存候,风雨无阻。
——江山故曲·全文完——
玉枝没有动,而是轻笑:“太后如何胡涂了?皇后娘娘怀着身孕,酒是点滴不能沾的。前次皇后娘娘不过与偶将军对酌一杯,气得皇上大耍脾气,连续几天睡在御书房,这事儿太后可都忘了?”
虽是春暖花开时节,雪后仍有些料峭,白绮歌怀着孩子轻易倦怠,与司马荼兰聊了一会儿便带着两个皇子告别回宫。司马荼兰隔窗望着院落里薄薄一层积雪发楞,也不知过了多久,玉枝过来关上窗子,笑着朝门口扬了扬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