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绪听了,只当他是童言稚语,笑了笑,并未放在心上。
是的,因为当年江州雨水偏少,以是往年按例都会加固的堤坝这一年并没有加固,乃至于厥后持续几日暴雨以后,堤坝被冲毁,大水直接突入了江州城中,死了好几万的百姓!
冷绪低头望下去,这便发觉江怜南身上丝缕未着,手触在其背上,如同瓷玉普通光滑。他乌发散开,浮在水上,如同青云普通。
“大氅呢?还不快给郡王盖上?”
江怜南立即“吱呀”一声关上门,跑去取布巾,然后又折回到冷绪身边。此时冷绪已经在看折子了。
江怜南赶紧握住他的双手,纯真标致的眸子看着他:“天子哥哥你的头发还湿着呢,你去坐着,南儿给你擦头发。”
他拿着布巾,悄悄擦起冷绪的乌发来。
江怜南心想,又来唬我,我早就晓得贺欢的意义了。
“这是天然,不然你觉得谁能叫得动我服侍他?”冷绪捏捏他的脸颊,“你就偷着笑吧。”
便道:“好吧,那天子哥哥也是南儿最喜好的人。”
他伸手抱住冷绪精干的腰,把头埋在他怀里:“天子哥哥,你今后要多来陪我,好不好?我一小我好无趣。”
冷绪看他惶恐失措的模样,伸手把他捞过来接着擦头发:“与你谈笑呢,你慌甚么?更何况睡龙榻也何尝不成,稍后你就与我一起去玉清宫。”
他甚少笑得这么和顺这么密意,江怜南都忍不住要沉浸在他的柔情密意中,便也任由其行动了,只说:“那你快一些……我,我皮肤都皱了。”
“哦。”
说着,大步流星地抱着江怜南走了。
冷绪牵唇一笑:“别怕,哥哥疼你呢。”
江怜南便立即蹦了起来,拉着冷绪走到偏殿,把他按在桌前,然后本身小跑出去把门开一点点门缝,把头伸出去,问在外头守着的秦三:“秦总管,布巾在哪儿呢?”
江怜南有点不明白他的意义,但是他晓得冷绪是信赖本身的,便朝着他笑了笑。
这以后,两人沐浴结束,冷绪给江怜南穿上洁净衣服,又拿干布巾给他擦湿漉漉的头发。
心说,天子哥哥,你今后定然会感激我的。
他浑身都颤抖起来,猛地一把抓住了冷绪的手腕,也不顾冷绪陛下的奏折被本身弄花了,仓猝道:“天子哥哥,六月末江州大水!六月末江州有大水!”
两人一出门,守在内里的碧扇碧佩和秦三也都吃了一惊,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就听天子睨了他们一眼,道:
冷绪被他一说,忍俊不由起来,甚么心机都没了。最后,摸摸他的头,道:“我来给你洗。”说着,拿起一边的布巾,有模有样的给他擦起家来。
江怜南吓了一跳,立即用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看着近在面前的俊脸,脑海中还回荡着那句“天子的宠臣”……
冷绪身为九五之尊,恐怕本身沐浴都是别人服侍的,现在却服侍他沐浴,若不是以兄弟之情待他,还能有甚么呢?
冷绪愣了愣,见他一脸焦心如同着了魔似的,蹙起眉问道:“你如何晓得的?江州府尹但是刚写了折子上来讲江州雨水偏少,有大旱的迹象……”
他慎重其事地对冷绪道:“天子哥哥,这类事情干系百姓存亡,你必然要信赖我啊!”
秦三和碧扇等人落在前面,对视一眼,也赶快跟上去。
外头站着的秦三对他的号令完整摸不着脑筋,但还是非常恭敬地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当时候他不晓得甚么叫“易子而食”,还特地问了碧扇……六月末,现在已经是六月二十二了!
他看着看着,不自发地就把视野落到冷绪正在看的奏折上去了,然后就看到了“江州”这两个字,他的脑海里一下子想起一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