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爷便也会仿照其隔座送钩射覆了?”江锦笙挑眉,心想好你个风骚鬼,竟然会感觉在晚宴上与歌女舞女偷偷轻易是无伤风雅的事,看来这类事也没少做咯?
下官我是喝醉了人事不知,你呢?谁奉上你的床你都来者不拒?
江锦笙立即不成置信地看着他,深觉面前此人与之前对他讨厌又不屑一顾的冷流琛压根不是同一小我。
冷流琛也狐疑于他那句没说出口的话,但见他已改了口,便也不再究查,只道:“终归是我的错,我会弥补与你。”
江锦笙的笑容便有些讽刺了――这位王爷,你可还记得十年前!
“哦。”冷流琛仿佛看出他的局促,缓缓走到他劈面坐下,道,“我出去时,仿佛见你在看书,不知方不便利奉告我在看甚么书?”
“哦?”冷流琛很有兴趣似的问道,“比如呢?”
冷流琛的唇畔微微暴露一点笑容,道:“你说得也对,但唐时民风恰是如此,拿现在的端方去要求前人,这未免有些严苛了罢。”
江锦笙一愣,随即想起本身的打扮有些失礼,面上有些窘,赶紧起家见礼:“下官拜见王爷,深夜衣冠不整,请王爷包涵。”
“你我之间何必多礼?”冷流琛抬眸打量了一下江锦笙,他没穿外衫,暴露一袭白衣,乌发放下,垂至腰间,使他平时儒雅端庄的气质一下子变了,仿佛端庄清雅的莲花变作了芍药,带了些许妖艳。特别是烛火映在他的脸上,使他的五官一下子素净了几分。
又说:“我都已经不在乎了,王爷更加不必介怀。王爷只要让我能有机遇来看看南儿,我已经很满足了。”
“比如为世人歌颂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句,实在这一句后另有‘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一句,不恰是写李义山在晚宴中与心上人端倪传情、东风暗度一事吗?能呈现在晚宴上的,不是晚宴仆人的妻妾,便是晚宴仆人的歌舞伎子,而李氏却与之端倪传情,不是放荡又是如何呢?”
江锦笙看向他,对上他的视野:“说实话,当时我真的是喝醉了……但王爷您,理应是复苏的,若真的不屑做那种事,将我赶出去便罢了,何必……而过后又指责我?”
江锦笙闻谈笑了笑,道:“李义山的《无题》诗密意绵邈,但细细读来,不免过于放荡了。”
江锦笙听到此处,又生出些与人辩论的心机来,意味深长地笑道:“那么王爷便感觉李义山可谅解了?”
但想归想,面上还是诚恳道:“李义山的诗密意绵邈,我都比较喜好,不过最喜好的还是他的咏史诗。比如《马嵬》这一首,对仗工致,讽刺深切,我是极喜好的。”
冷流琛听他提起十年前之事,也不由得蹙眉。
冷流琛假咳了一声,起家道:“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歇息吧,我也回房了。”
最后还是江锦笙好说歹说,才让他乖乖地跟着碧扇和碧佩洗漱去了。
甚么叫做“阴差阳错”,甚么叫做“无巧不成书”,真是……
冷流琛摸摸他的脑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