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此人,一身红色的素布长衣,腰间系着灰色简朴的腰带,背脊直挺,衬得人高挑苗条;墨色的如瀑长发半束于头顶,挽成男人的四方髻,剩下的半边披垂肩膀,暴露精美的脸庞;柳叶弯眉斜画上去,显出几分男人豪气翩翩之感;只是那双眼眸,睫毛颀长卷翘,眼波流转间清楚还闪现出女子的美好。
“那霁月先行退下。公主、王爷、两位殿下,还请好好用餐赏景。”
“是。”
霁月唇边漾起浅淡而又平静的浅笑,右手持剑柄,左手握于右手之上,抱拳鞠躬,没说一句话,玉手抽出剑鞘里的利剑,手腕悄悄扭转,利剑划过一道弧度。她身子微弓,剑尖朝火线直指,又以左脚为轴,一个翻身扭转,右腿勾起,再一个抬头下腰,闪闪的剑光与红色的身影相互融会。她的速率时而快速,剑在空中划过“咻咻”的破风之声;时而放慢速率,身材柔嫩,跳舞与剑术相连络,柔中带刚。霁月的身姿轻巧如燕,翻转踢腿,腾跃舞动,剑气环她周身安闲游走,如游龙穿越,带起衣袂翩跹。她的发丝在风中飘飞,眼神灵动,几次回眸时,面庞清秀中透着几分与常日分歧的刚毅。
一个倩丽的身影从槐花树下闪出。
琵琶声再次响起,清脆动听,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世人分歧的目光,皆是转向花木间。
“你!”拓跋澄皱着眉头,拓跋濬怕他打动,想在桌下悄悄拉住他,还没来得及,拓跋澄立马站起家,快步走到霁月的面前:“霁月,你要甚么琴?大不了,我派人回景穆王府给你取来一把好琴!”
侍女引领霁月到了舞伎打扮换服的房间,走到吊挂着舞裙的衣架旁,道:“女人,这便是舞伎穿的打扮。”侍女高低打量了一遍霁月:“女人面庞姣好,如果穿上舞裙,想来也是都雅的。我这就给女人找一身合体的打扮。”
“那……女人是筹算换甚么衣服呢?”
“论献舞,我如何比得上贵府练习多年的众舞伎呢?方才的花间红裙舞,已是艳惊四座,而我自知技不如人,再穿上红裙,岂不是东施效颦了?”
说完,霁月陪侍女出了亭子。
“用饭用饭。”拓跋濬一副懒得理睬拓跋澄的模样。
“我与霁月参议操琴之事,与你又有何干?”拓跋澄转头瞪了赫连琉一眼。
拓跋澄见霁月不语,觉得她不善跳舞,正欲辩驳赫连琉,替她摆脱。
“终究换好了?”赫连琉挑了挑细眉:“让她演出吧。”
“若论舞艺美好,天然是赫连府的舞伎们,霁月千万不能比的。”
见世人皆不言语,氛围有些难堪,蓓陵端起槐花糯米粥,浅尝一勺,遂号召拓跋翰:“哎,这‘槐花雨润新秋地’的糯米粥,非常苦涩适口。九哥哥,你也尝尝。”
“你说够了没有?”拓跋翰听不下去,忍不住重重地放了酒杯。
霁月微微福了褔身:“这就要奉求女人了。”
“傻。”拓跋濬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
“下人又如何?凭霁月的聪明聪明,说不定几年后便能本身的本领,在宫中当个女官甚么的。”
侍女望了一眼赫连琉,赫连琉挥挥手:“快带她去吧,大师都等着呢,可别找个甚么借口遁了才是。”
霁月却上前一步,欠身福礼:“既然诸位想看,霁月天然是没法推让。”随即,走到赫连琉的侍女面前:“劳女人带我去换衣了。”
若说跳舞,霁月倒是不怵的。如何说,她当年也是西郡公府的冯大蜜斯,父母向来以多才多艺教诲,琴棋书画,四艺是必然要当真学习的。作为女子,女红跳舞,也专门请了长安城的名师教习。只是……
侍女碎步走到赫连琉身边:“大蜜斯,霁月女人换好打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