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万一……”
“女人……”
“霁月,霁月,你在吗?”两人正静坐着,忽听到前院有人在呼喊霁月的名字。
“好,可贵女人有雅兴,只不过老话说,十五的玉轮十六圆……”说到“十六圆”时,常娘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扭头看看霁月正谨慎翼翼地清算,略略摇了点头,叹口气,没再说话。
常娘随后才到,霁月笑着说:“常娘,你说得真对。今晚月色虽敞亮,却不甚圆,还缺了一点似的。”
“是啊。”
常娘慈爱地望着霁月,低声说:“女人还喜好吃甚么?我明日多给女人做些。明日……是女人生辰。”
“那好,烦请姐姐在前带路。”
霁月仓促赶到殿门口,看到公主的婢女等在殿外:“霁月女人,公主派我寻你畴昔。”
“殿门外有侍卫传报,说是蓓陵公主寻你。”
待左昭仪娘娘离殿赴宴后,霁月与殿内留守的宫人食过晚餐,便陪着常娘清算碗碟。
“常娘,今儿是十五,待会,我们一起去后院弄月可好?”
“我那日看你打扮成男人,格外俊朗。彻夜,我们就一起换上男装,如何?”蓓陵笑盈盈道,兴趣盎然。
“哇,”霁月拿起一块,咬一口:“嗯嗯,常娘技术是真真的好。这百合花的月饼,暗香极了。”
或许别人看不出,霁月却能看得出,拓跋濬有抱负,不会甘于人后。至于拓跋澄,若他有幸,阔别朝堂,能得平生安然,便是造化了。
运气之手,会如何翻转。谁又晓得呢?
常娘自知,霁月留在宫内,怀着的重重苦衷,岂是她能开解得来的?
“谁跟你说,就只要我们二人的?”蓓陵冲霁月眨眨眼睛,话里有话。
“没事没事。”霁月只怕本身一不高兴,也惹得常娘忧思,忙道:“常娘月饼可做好了?我能不能先尝一口啊?”
霁月摇点头:“我入宫才是平生第一次见到娘娘,她自是不知的。再说,这生辰,于我而言,并没有过不过之分。”
“好,你下去吧,门外服侍。”
“先前我来时细心看过,没人的。”常娘小声道:“哎,我晓得女人现在的处境,是必须谨慎谨慎。只是,不能为女人过生辰,我也是……不安。左昭仪娘娘,想来是不晓得的吧?”
“嘘,”霁月将手指放在嘴边,警戒地望了望四周,抬高声音:“虽是在长信殿,常娘还是要多加谨慎。”
侍女施礼退下,霁月这才开口:“公主,宴会结束了吗?”
“常娘,别担忧,有娘娘护着我。至于我们,尽管静看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我啊,只愿做‘渔翁’。”
“公主,霁月女人到了。”
“公主可曾有说为何事?”
能逃得过吗?
“公主,你,你可把霁月弄胡涂了。你这是,这是要如何啊?只是换装?”
“那家宴无聊透了,我提早溜返来的。”蓓陵拉着霁月进入阁房,边道:“快来换衣!”
“常娘真是操心了。娘娘定会喜好。”
“女人……”常娘见霁月堕入了深思,轻声提示。
“女人,你今后,有甚么筹算呢?”
“是呀,往年,女人都是在正月十六过生辰的。因为老爷和夫人宠嬖你,我们府里,向来是把十五的节日,挪在十六,和女人的生辰一起庆贺的。”
霁月先到了后院,此处树木稀少,观月更清楚些。
难怪……许是拓跋澄,方才竟差点忘了,这类假装出宫玩耍的设法,也只要拓跋澄能想得出吧。
“天然是打扮成侍卫啦。”蓓陵抱起一堆深色衣物,鲜明是宫内男侍之装。
“也罢,那就明日,我给女人下碗细面,权当是福寿面,愿女人,福寿绵长。”